次日一早,秋琬吩咐白荷裹了一對簪子又往柳嬪處去,見了她眉開眼笑的樣子,后者也跟著樂了起來:“瞧瞧,昨夜里的歡聲笑語都傳來老遠,攪擾的我大半夜睡不著覺。”
秋琬坐下,又將東西遞過,笑著道:“素來只蒙姐姐照顧,這些東西表表心意,卻也不能代表更多。”
對于眼前的女人,秋琬是發自心底里的感激。
卻又不知她是為何如此。
“姐姐如此幫我,真叫妹妹一時不知如何感激。”說著話,眸中蕩漾著淺淺笑意。
卻只見柳嬪搖頭,也跟著笑道:“都是小事,舉手之勞。”
秋琬還要再問,卻見她揮了揮手:“這宮里頭的恩怨一兩句話說不完全,好比和那些人在一起,倒不如守著妹妹更加踏實。”
三言兩語作罷,柳嬪起身又道:“說來也怪,舒安殿素來不讓閑人進的,除了你,也沒別的妃嬪敢去,可今日上午我卻剛剛得了消息,說是那徐美人竟然也去了。”
說罷,眉頭輕皺:“旁的人去我都不管,可她卻不行。”說著,眸色一沉,又道:“那玩意心里見不得好,如今你與王上和好,搞不定又有別的幺蛾子要出來。”
秋琬聽罷也是心頭一沉:“王上叫她去的么?”那里,從來也沒有旁人去過。
柳嬪搖頭:“去了到現在,卻也沒有回來吶。”
此刻舒安殿內,秦幕恩眉頭緊皺,似有不信:“上次的事兒不是已經說了清楚,緣何還有事端要生。”
靜坐一旁的女人也只兀自嘆息:“確實如此,本來這事兒也與臣妾無關,不過是那日身子不適去了太醫院,卻恰好瞧見劉太醫正在配著方子。”說著,又將方子拿出遞給秦幕恩。
這東西,卻是她緊跟劉太醫許久,才終于遣人拿到的寶貝。
方子上的東西秦幕恩未必了解,但一旁的注釋,他卻瞧的明白。
看著幾眼,眉間陰云密布:“懷不上了?”
徐美人更是憂愁:“卻倒不是,只是身子骨弱,要多加調理,這房子要長久服用,能不能成卻要再看。”
秦幕恩聽罷更是疑惑:“昭妃本身身子骨就弱,這卻也無甚,你慌慌張張的說有人要謀害昭妃卻是為何?”
“王上,您可想想,昭妃年紀輕輕,素來嬌生慣養,哪里會有因用藥傷身導致的體寒吶?”這一說,秦幕恩才又凝神細看,那上頭細細一行字確實寫著徐美人所言一事。
至此,心頭才有了些微計較,忍不住眉頭一沉:“接著講。”
徐美人又道:“王上想想,平日里誰同昭妃走的最近?機會自然也是最多。”
向來身側人心,最難防。
秦幕恩想罷,又覺得好笑:“柳嬪與她向來交好,更不可能做這些事。”
徐美人站起身,緩緩道:“臣妾不過一時著急便將這事告知了王上,想來現在的昭妃娘娘也還被蒙在鼓里,若是這事不能妥善解決,怕是王后這藥方子吃了也無甚效用。”
到底這個,才是秦幕恩真正關心的事情。
春秀宮內,婢子瞧著眼前的主子,似乎高興又似乎郁悶。
“娘娘,王上看著好似也并未太將此事放在心上。”
徐美人搖頭,又笑了:“他在乎著呢,這事兒和昭妃有關,自然能鉆進他的心里去,且瞧著吧。”
殿內秦幕恩想了又想,思來想去,卻只喚了陳公公:“去,給我向王后帶個信兒。”
長樂宮內,座上人聽著口諭,心內卻是驚奇:“這柳嬪也沒什么過錯,好端端的去她宮里搜查,怕是傳出去了也不合適罷。”
“可這到底是王上的意思。”婢子聽著,也是面上不解。
王后擰眉沉坐,想了一想卻只是無奈的揮了揮手:“罷了罷了,且去看看,沒什么事兒也就當交個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