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緩緩一笑,只嘆口氣道:“說來,我只覺得昭妃性子活潑大膽,很是純真,只不過一時叫他的表象迷惑,總以為眼前的男人真的可以托付終身。”
王后不解:“這與你何干。”
又道:“莫不是還同情她?可算了罷。”
“并非如此,”賢妃說著,又低頭飲茶:“這進宮許久,昭妃可就沒有帶過什么東西來給你?也未免太不懂事。”
這話一說,王后卻好似想起了什么:“往前做了一盒子芝麻丸,統共六顆,說來,也快放壞了。”
“她還會這東西?拿來妹妹瞧瞧也罷。”
說著話,芝麻丸放上。
小小一顆不過拇指大小,模樣精致,卻不知味道如何。
賢妃率先拈起一顆放入口中,只感慨味道確實不錯。
這一來一回,卻叫王后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家里頭還是姐妹情深的時候,心情也由不得跟著好轉起來。
賢妃又粘了一顆送入王后口中,可就是親密無間兩姐妹一般。
“味道卻出乎意料,當真是不錯。”
賢妃亦覺如此,只瞧著王后吃的歡心又笑著道:“我素來覺著昭妃性子不壞,心眼也少,只想叫她早些看透王上的真面目,莫要沉溺其中,卻叫日后落得同妹妹一樣的下場。”
座上人只沉默著。
賢妃眼神渙散,好似沉浸在往事之中。
終于,額間越來越疼,雙目逐漸迷糊,她扶著椅子想要起身,卻是渾身無力。
“來人......”
終于跌落,失去了意識。
守在外頭的婢子聽到動靜迅即往內,一時間驚呼聲四起:“來人啊!快來人啊!”
長樂宮內,燈火通明。
屋外的侍衛站了整整一排,太醫院進進出出已經換了七八撥人。
打探消息的婢子回來,只俯在柳嬪跟頭緩緩說著,卻叫她越聽越是表情凝重。
只緩緩道:“這宮里頭又要出大事了。”
一旁的秋婉忙道:“怎么了?上次避子丸的事情叫兩人好一頓磨難,如今聽到什么風吹草動,確實不免有些微心驚。
“怕是不妙,那太醫換了幾撥,可不就是中毒了,聽說是救不回來了。”
只如此一說,兩人皆是心驚,秋婉只知王后在宮中素來寬容仁厚。
只疑惑道:“怎么會中毒?”
柳嬪兀自搖頭,那探消息的婢子也在不知道更多。
長樂宮內,太醫院眾人皆是汗濕浹背,至日落又及夜深,塌上人卻依舊未有醒轉。
卻是呼吸越加微弱,連脈象也摸尋不到。
附子之毒,能拖到此時已是盡力。
而另一旁,中毒稍淺的賢妃已經幽幽醒轉,只立時掙扎下榻去問及王后狀況。
太醫一眾唉呼,齊齊跪倒在地:“王后,王后薨逝了。”
悲鐘長鳴,秋婉站起身遙望著長樂宮的方向,幾乎不敢相信剛剛所聞。
不過前兩日還曾見她精神大好,怎的就突然去了。
只正此時,她猛的回頭看向柳嬪:“今日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