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自震驚中緩過神來:“十月初五,怎么了?”
十月初五。
深秋時節,中宮無主。
夢境中的一切卻都又實現了。
可如今現況已然改變,卻緣何該發生的事情沒有遭到影響,如此一說,那李懷景,慶國,難道也無法改變最終的結果嗎?
秋婉抱著腦袋,怔怔的站在原地,腦中電光火石一念閃過,卻又兀自搖了搖頭:“不對,已經變了,至少我和夢中的所經一切都不一樣。”
她想了片刻,忽然又反應過來:“王后薨逝,并沒有受到自己的影響,也就是說無論自己是否入宮,她都會死,如果這是陰謀,那一定潛藏已久。”
她脊背生寒,兀自往后退了幾步,方才要起身回宮,卻聽殿外傳旨:“責令昭妃娘娘此刻動身前往長樂宮。”
陳公公面目嚴肅,一揚
手:“請罷,娘娘。”
一路無話,秋婉內心忐忑,卻不知這種時刻要她去又是因為什么,只試探著道:“公公,可是那頭出了什么事兒?”
陳公公卻側眼都不曾給,只好似刻意與她保持了距離,如此一見,心下更涼。
秋婉深呼吸幾許,僅叫自己切莫慌了心神,這王后薨逝舉國哀喪,此刻喊她去,又能是什么事。
大殿之內,太醫院諸人跪在一旁,賢妃自在一旁,看模樣也是憔悴無比。
秦幕恩長身而立與厚重簾幕之后,輪廓深沉,表情卻看不分明。
“王上,昭妃娘娘帶到了。”
陳公公起身退到一旁。
只見賢妃起身,揚手指著秋婉,面上盡是不平之意:“娘娘素來仁厚,你緣何要下此黑手,可不就是瞧著先前同娘娘有些誤會,卻又不是不能講清楚的事兒!”
一通哀怨之后,賢妃氣力不足,險些昏沉過去。
大殿覷寂,無人應聲。
秋婉惶惶然不知所措,兀自抬起腦袋,半天才回上一句:“賢妃娘娘剛剛說的,都是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沒懂。
卻好似隱約嗅到了一絲危機。
陳公公面無表情緩緩開口:“王后娘娘中毒身亡,之前正是吃了你的芝麻糕。”
“那賢妃吶?”秋婉看她也是渾身疲憊,好似大病未愈的樣子。
太醫呈上診治結果,卻也和王后一樣,不過毒癥較輕。
秋婉心頭好似撥云見月,只沉了沉心,緩緩道:“芝麻糕是我早就送去的東西,有沒有毒,一查便知。”
卻見太醫面露難色:“可是,都被吃完了。”
“那就是,證據不足。”
“伶牙俐齒,最毒婦人!”賢妃掙扎又起,卻聽秋婉不急不慌回道:“娘娘,如此急著給我定罪,莫不是害怕查下去有別的說法?”
話雖如此,秋婉卻知道這事終歸要不了了之。
可她也不甘心做這莫名其妙的替罪羊:“沒有證據說芝麻糕有事,就只是血口噴人,想來王后娘娘在天有靈,也不想看惡人逍遙,無辜者受刑罷了。”
簾幕后的男人緩緩挑唇,不等賢妃再言,兀自冷聲道:“夠了!將昭妃暫行禁足,侍衛日夜值守,待有了證據在議其他。”
說罷,袍袖一甩:“如今王后薨逝,國之不幸,更莫要在天下面前鬧出亂子。”
陳公公會意,立時上前:“娘娘素來體弱多病,纏綿病榻更是數月有余,今日一去,還望王上切莫憂思過度,萬萬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