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酒,到底越來越叫人難醉。
合窈喘息稍許,輕輕的靠在李懷景身前,只埋頭沉浸與他的味道,半晌,才悠悠回神:“臣妾確實有個請求。”
“講。”他垂眸,波光粼然。
“臣妾,想隨王上一起去衛國。”此去,兇險難料,若非必要哪有人甘愿前往。
李懷景不由得收起笑意,面向沉沉夜空,仿佛若有所思。
“為何?”他不解。
合窈笑了,狡黠又嫵媚:“臣妾若是此去能助王上順心如意,就再有一個請求。”
李懷景也笑了,側眸看向身旁人,此刻的她,仿佛極盡妖冶,好似夜色中的妖精。
“合窈若是說到做到,則一年之內,王上的身旁只能有我一個女人。”
李懷景眼眸之深,好似要將她淹沒。
合窈低著腦袋卻鼓足勇氣將他環的更緊。
擁有身旁人一年,也足夠久了。
只爭朝夕。
......
梨月殿的門被緩緩推開,那日之后,這里仿佛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
后宮里頭一時闃寂,嚼舌根的人好似都沒有了。
王后薨逝,舉國哀喪,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鬧半分響動,到底暗箭傷人,不長眼睛,不念人情。
她抬頭,日日夢魘纏身,總害怕那是預言,卻不是可被更改的幻境。
夜色之下的舒安殿也異常安靜。
男人陰影之下匍匐著一眾人。
“等。”
這一個字卻好似就是一道指令,眾人接令,迅即閃身而出。
只如飛花拂葉,瞬間蹤跡全無。
陰影之后的男人舒展雙手,抬步往外,瞧著漫天璀璨,卻想起一個人來。
緩步至梨月殿內,秋千上的人兒兀自晃蕩著雙足,卻好似心有所思。
“在想什么?”他輕輕扶著秋千長索,秋婉詫異著回眸,卻只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夜風一起被蕩到了最高處。
再又穩穩落在他的掌心。
“王上!”萬般堅強都在這一刻化作烏有,只猛的撲在他懷中,忍不住淚水橫流:“臣妾沒有害王后!”
“我知道,”他輕輕撫過秋婉后背,柔聲道:“不用怕。”
秋婉抬頭,收起滿目淚光:“你會替我做主!”
秦幕恩勾唇輕笑,點了點頭。
秋婉又道:“那謝家不肯放過我怎么辦?”
說到底,真相未必重要,只是有人要她立刻去死。
秦幕恩垂眸,伸手刮過她的鼻尖:“你想我怎么辦。”
“你若是不分青紅皂白將我冤死,那你也不值得我喜歡!”說著話,仿佛賭氣孩童,又偷眼看著他面色變化。
卻見一切尋常,才又放下心來。
秦幕恩緩緩轉身,卻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只將她環在懷中,唇角泛笑,好似將一切心計都看在眼里:“你若是沒錯,本王自然護你。”
說著,輕輕撥過她耳側碎發:“李懷景已經動身往衛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