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將軍,你結黨營私,妄圖謀逆,在下奉圣上親旨,為平亂而來。”
一語畢,身形閃動,鮮紅炸開。
......
嚴安算著時日,瞧著探子奔赴而去的身影,略略蹙眉,回身轉向身后威嚴而立的男人:“王上,事辦妥了。”
“他真的有動作。”說著話,卻無半分欣喜,只滿是唏噓:“居功自重,又有個挑撥是非的賢妃,是他謝家到頭了。”
嚴安拱手:“王上,這事了了,咱們可也該回去了。”
他垂眸,揮揮手:“你去安排罷。”
后院之中,秋婉瞧著他面色和煦,也微微一笑:“王上近日瞧著可好似了了一樁心事。”
“何以見得?”
“王上心里頭有沒有事我自然瞧得出來。”秋婉也自好奇:“您在這里耽擱了好些時日,回去了怕要被人說了。”
他低頭:“本王行事自由,有誰敢說?”
話雖如此,秋婉卻只得皺了皺眉:“如此便好,可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王上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締結合約。”說著,又瞧向秋婉,笑道:“也想知道,李懷景接下來究竟會怎么做。”
是夜,高臺之上,李懷景憑欄獨望,眸色蒼涼。
“元國一趟,確實苦了你。”
張鐮低眉:“不苦,臣生就為了王上和大慶,一只手,一副身子,算不得什么。”
他盤動手指:“如你所言,這宮里頭的日子過得倒也算安生。”
“是,雖是冷宮難熬,但到底王上還是手下留情了。”
李懷景輕笑出聲:“秦幕恩是個情種,往前我送去的探子也叫他愛不釋手,只可惜一日事敗,她走的,也悄無聲息。”
張鐮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立時道:“王上放心,殿下與這些事沒有絲毫干系。”
現如今,便是他也不在和慶國有任何交集,秋婉的身上確實清清白白。
李懷景聽著卻眸色更沉:“向來美色侍人并不長久,且局勢如此動蕩,日后慶元如何,還不能有定論。”
“況且,已經有人想要從中挑撥是非,這次婉兒所遇恐怕只是開始,亦是試探,終有一日,她所居也并不安穩。”
說著話,額心又開始隱約的疼痛。
“王上。”張鐮心頭一緊,面色憂切。
他擺擺手:“無妨,小事兒。”說著轉向張鐮:“若有一日,國勢動蕩,你會如何做。”
夜幕之下,氣氛凝結。
張鐮平定心神,眼神堅定:“臣不忘初心,殿下安危是臣畢生追求所在,若是真有那日,赴蕩蹈火,屠盡王城,臣也會將殿下安然無恙的帶走。”
“好,甚好,本王知道,當初讓你去果然是對的。”
他舒展眉頭,神色遼遠,君臣之間,卻好似在這一刻毫無阻隔。
王城殿外,李懷景率百官恭送元王回朝。
“哥哥,好好照顧自己。”
及至臨別一刻,她還是忍不住淚濕滿面。
后者怔在原地,卻只盈盈一笑:“婉兒長大了,如今也是后宮正妃,不要在耍小孩子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