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等了,咱走罷。”說著話,由奶媽抱著小公主徑直往前,走去了人前,笑著幾聲又道:“今日里有件事兒卻是妹妹做的不到位了。”
“原本想著在合星殿稍微安排布置,溫情最好,誰知道這會兒卻臨時定去了長樂宮那邊,要勞煩諸位姐妹,辛苦一下了。”
說著話,婢子也在前方帶路。
這一行浩浩蕩蕩,諸位更是驚訝。
阿蘇藍頭都搖成了撥浪鼓:“這可是什么事兒,就不能直接去那里嗎,要這會兒走過去跟拉班唱戲一樣。”
柳嬪聽著一面點頭一面笑:“這可不是整個王城都要知道咱們走著路去長樂宮了。”
瞧著前頭一眾妃嬪宮女,秋婉也忍不住沒了心情。
秦幕恩或是寵溺她,但顯然對于惠貴妃也是愛護有加。
長樂宮是什么地方,明擺著放她去了那兒,王上的心思,誰不清楚?
又怕誰不清楚?
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前,只到了長樂宮大殿,見著粉簾垂曼,花露芬芳,金絲刺繡的漂帛隨處可見,這禮樂司確實是費了心思。
阿蘇藍見罷連連搖頭:“真是闊綽,這銀子都是財庫出罷?”
想也知道她惠貴妃哪里出的了這些錢,還不是由宮中墊了,幾人想罷,更是連連感慨。
而此時殿外,一個聲音忽然悠悠傳來:“唉,這以前王后有些銀子,還老說自己鋪張,這么一打眼看,惠貴妃的排場,連王后娘娘都比不上吶。”
說話的竟是賢妃。
眾人齊齊側目,心里頭卻都起了計較,這王后花銷大那確實本身就是有錢,可誰都知道惠貴妃錢袋空空,說到底,也是蒙了王上的面子罷了。
果然,賢妃這話說的惠貴妃十分不悅,顯然也沒料到這個時候她還會過來摻和一出。
礙著如此多人在場也不便發作,只柔柔笑道:“瞧妹妹說的哪里話,這些個東西花不了幾個錢,我呀,平日里緊吃少穿,可不能委屈了小公主呀。”
這話撂到公主身上,諸位自然無話可說。
一旁的柳嬪只拉著二人入座:“瞧著吧,有好戲了。”
她才說著,又見那徐美人緩緩上前,打著圓場道:“娘娘說的是,咱們莫站在這兒,王上可就來了。”
諸人落座,秦幕恩身著玄色華服,自殿外緩緩而來,瞧著心情甚好,途徑秋婉身旁倒是終于瞧了她一眼。
可后者兀自別過腦袋,佯裝未曾看見。
一旁的柳嬪忍不住連連搖頭:“你也不知道在守著什么勁兒。”
后者只低了腦袋,也不去反駁。
“諸位愛妃,今日恰逢公主滿月大典,難得一聚,且自開懷便可,不必局促。”
臺中,舞娘樂師紛紛上場,這一場戲分明繞著一個人轉,臺下諸位卻也看的心生無趣。
阿蘇藍也忍不住十分疑惑:“這惠貴妃往前都不曾見過人,這一來就聲勢浩大,卻也有些過了。”
她素來我行我素,連王后的面子也不曾賣,如今見到一個完全不認識的貴妃,除卻禮儀,心里頭確實沒有半分尊重。
“大家也是這么想的,可誰叫王上喜歡吶。”柳嬪說著又戳了戳秋婉:“你也笑一笑,別沉著臉,叫人家見了拿你把柄。”
這徐美人幾番事后倒叫她和秋婉走的越發近了,如今就好似姐妹一般,時刻都要為她著想。
秋婉心內自然也懂,只深呼吸幾口,擺上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