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抬眸瞧著他的面色,卻見秦幕恩好似十分淡然,只擺手道:“他跟在你的后頭也沒什么作用。”
秋婉垂眸:“王上對張鐮可還有意見。”
這也是事實,秦幕恩聽罷,抬頭看向秋婉,卻是神色復雜:“你覺得本王介意他?”
他堂堂一國君王,自然不會跟張鐮一般計較,可越是如此,秋婉卻越是不能理解。
“既然你如此說,那當初為何要那般對他。”
后者沉默,才又抬起頭道:“你總不會以為本王會聽他一般見識,吃他的醋?”
雖是并非做此想,可秋婉卻故意點了點頭。
便想著激他說出些道理來。
秦幕恩好似著實也被她小看一般,由不得嘆口氣:“誰知道李懷景把他放來你身邊是幾個想法?本王只想你與他莫要走的太近。”
話雖如此,張鐮卻依然被他留在了梨月殿,卻一方面也是給足了秋婉面子。
話到此處,秋婉好似也有幾分明白,大概,秦幕恩防的總還是哥哥罷了。
當初,也確實是張鐮想要將自己半途擄走的。
大約,自此在他心底就結下了防備之心。
可若只是這樣,秋婉倒也安心。
于是轉開了話題,又指著地圖道:“微服出巡我還是第一次,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些什么呢。”
她凝眸細想,只好似當初李懷景就從來沒有微服出巡過,難怪百姓都罵他昏君。
一念及此,又替他惋惜。
秦幕恩不知道她心中百轉千回的念頭,卻仿佛在這些事上很有興致,只侃侃而談,叫秋婉越聽越迷糊。
只最后抓住一句末尾:“所以,咱們就是過去吃喝玩樂,沒事兒就走了?”
好像就是這么個意思。
秦幕恩無言:“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這一路往下,估摸著也得十天才能到棉山,秋婉倒是無所顧忌,想著無非玩耍,巴不得晚些回去,可嚴安那頭卻加快了步子,在他們之前必須先趕到那頭踩踩點。
這幾日一直都是行車顛簸,秋婉也沒有心情去欣賞沿途美景,她從來不知道秦幕恩沉與公務的時候,確實心思粗獷。
她只隨著馬車顛簸,又轉過腦袋看向白荷:“咱們還有多久能到綿山?”
后者算了半晌:“今日酉時左右,如今已在綿山偏郊的山中。”
“那便好,我這身子骨都快折騰散了。”秋婉只道是出來玩耍,卻沒料到簡直算是磨難,這一點,當初秦幕恩可確實沒同她講的明白。
“娘娘,再堅持會兒,就快到了吶。”說著掀起簾子朝外看去,卻見著紅霞滿天,如花團綻放,叫秋婉瞧了也心內歡喜:“棉山北地的天色,竟如此好看。”
幾人說著話,看著景,不多時馬車便已徐徐進入城中主道,瞧著入目繁華,滿城熱鬧,秋婉的心思也被撩撥起來。
可突然,馬車急急停下,原來是前方有人堵住了去向。
兩人自車內下來,只瞧著前方水泄不通,好似有人正在哭天搶地。
“出了什么事兒?”秋婉疑惑,秦幕恩也兀自蹙眉。
恰在這時,已經提前到了綿山的嚴安正往這邊來,想來是算準了時間,專程過來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