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通知官府?”
嚴安抬起頭,知道眼前人已經心急如焚,當下皺著眉頭,試探道:“王上,微臣覺得這件事不宜打草驚蛇。”
他心里也知道這事有些蹊蹺,只道:“您想,這事兒肯定也不是一般人做的出來的,咱們現在查,偷摸的推進,娘娘一時半會應該還不會有事。”
話雖如此說,嚴安的額間已是冷汗涔涔。
只接著又道:“若是搞大了動靜,叫人知道他們捉了娘娘,那一來,交出來是死,不交出來也是死,他們肯定就會咬緊牙關,將這事捂的更嚴實了。”
這話不無道理,秦幕恩聽罷只轉身,居高臨下看著他:“三日,找不出娘娘,你自己想想。”
雖未明示,但這事確實是他護主不周,嚴安只一拱手,惶恐道:“是,王上放心。”
說罷,旋即轉身出去,這一旁的陳公公才又上前替他斟好熱茶:“王上,您莫要擔心,娘娘她吉人天相。”
“如何能不擔心,你說她無辜被擄,這事定然和王姨的事有關。”秦幕恩眼下心緒逐漸寧定,也終于理清了思緒。
“正是啊,王上,您想想,這王姨的事,最早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素花樓?”
陳公公點頭:“那是自然,所以要找,還得去那里找,不過我想嚴大人這會兒也應該過去了。”
說著話,站在他身后替他捏起了肩膀:“娘娘一定會沒事的,您都兩夜未合眼了,還是保重身子要緊。”
而此時,嚴安已經尋到素花樓外,瞧著里面歌舞升平,好不熱鬧,只甩出銀錠幾枚,大聲道:“給我請你們這最好的姑娘出來,陪爺喝兩杯。”
一見是個財神爺來了,里頭的老鴇是笑得合不攏嘴,立時道:“唉,等著啊,咱們這好姑娘可多了。”
嚴安聽著她說,心底里已經有了想法,只見著不多時自己身前已經站了一排姑娘,各個嫵媚風情,都由著他挑。
他只裝作看了幾眼,好似很不滿意的樣子,忽而又是幾枚銀錠拍上:“莫不是瞧不起我?還有沒有了!”
這幾番折騰過去,老鴇也看出眼前人是個挑剔的主兒,實在無奈道:“這位爺,咱們這姑娘你都看遍了,若是還沒有滿意的,倒是還有兩個新來的丫頭。”
“不過,”她說著欲言又止。
“帶出來。”又是兩枚銀錠拍上。
老鴇此刻也顧不了許多,只連忙道:“好勒,就是怕您嫌她們手笨嘴笨,畢竟還沒來得及好好調教。”
“無妨,爺就是喜歡笨些的姑娘。”
老鴇聽了連忙起身,一旁的丫鬟只奇怪道:“新來的能拿出去嗎,可怕是惹惱了客人。”
老鴇見錢眼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道:“怕什么,不行就算了,反正錢都拿著。”
兩人說著話逐漸遠去,不多時又領了兩個姑娘過來,這兩人往那一站,瞧著比其他人要怯弱許多。
一看,確實是新來的。
嚴安心中有數,只揮揮手道:“就她了。”他指著其中一個看上去十分文靜的姑娘,轉而起身,牽過她的手,將她帶去了隔間雅座。
兩人坐下,放下簾幕,那姑娘只坐在原地一句話也不會說,瞧模樣也是害怕的緊。
嚴安蹙眉,柔聲道:“別怕,我不會與你為難。”
那姑娘抬起頭,竟然眼泛清光,最終卻仍是什么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