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心思卻已叫對方輕易捕捉,只柔聲道:“不必擔心,既然說了要替你摘去蠱毒,你也應該一門心思的往這條路上走才對。”
末了仿佛又覺得自己說的重了,只柔聲在道:“那天晚上為什么想要跟蹤我?”
這話問的卻叫秋婉忍不住沉默了,不知要如何做答。
那天夜里她也完全是出自本心,只是好奇秦幕恩這半夜三更所去何處所見何人。
秋婉低聲絮叨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理由,卻叫秦幕恩懵懂著弄清了她心中所想,只略略一笑,拍了拍她的側臉:“快睡吧,我知道了。”
這一夜,身旁人倒是睡得極為踏實。
次日清晨,嚴安早早起身到了樓下,將一切行禮備好,只轉身看向秦幕恩道:“我剛剛打聽過了,從這里沿官道往前大約五六日路程便能抵達一處藥商中轉地,再由那邊過去稍作打聽便也能知道那幾個寨子的情況。”
秦幕恩聽罷只略略點頭,隨即翻身上馬,又將秋婉帶上,只柔聲道:“這一路過去多有顛簸,你可要受點苦了。”
“我不怕。”她說著話,彎腰抓緊了馬鞍,便只覺耳旁內風呼嘯,一抬眼已經奔出去好遠。
相較于奔波勞累,這寒冬臘月蝕人心骨的冷才是最叫人難以適應的事兒。
好在越往西南,氣候都有絲絲回暖,自巫崖州過來,地上再也不見霜凍,卻仿佛時光流轉又回到深秋時節一般。
這叫秋婉倒覺得好受一些,不過越是往南濕氣越重,引得她體內蠱蟲越是不肯安分,總叫她日日受著折磨,只覺全身痛癢不堪,卻又撓不著患處。
只見她越是如此,秦幕恩心內更是焦急,于是馬不停蹄,只想早些尋到那養蠱人的寨子。
只在第五日的時候,秋婉著實覺得身子不適,見著天色還未暗沉,秦幕恩想了一想,便讓嚴安就近尋了一處客棧,想叫秋婉先下來休息休息。
可嚴安下馬四顧之后,只又面露猶豫:“主子,咱這地方看著前不搭村后不著店的,只是個過路驛站,叫你們二人在這里歇息,恐怕不大穩妥吧。”
秦幕恩瞧著四處,卻見他所言非虛,只又轉身看著秋婉,但見到輕紗之后的小臉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水,心下猶不得一緊,想了一想又攤開地圖。
這若是繼續趕路,少說也得兩個時辰左右才能尋到一處城上的客棧,只這一來卻難免要走上一段時間的夜路。
想罷,便又抬頭看向嚴安:“夜路走著也多有不便,你先去探探那間驛站,沒什么異常,咱們便在這里落個腳,明日早些動身,爭取在日暮之時趕到咱們要去的那個鎮子。”
“是。”嚴安低頭應過,轉身便往驛站走去。
驛站門邊角落處有一個馬廄,里面散著幾匹馬兒,看著倒也好像一切正常。
他瞧了,只又轉頭往里走去,見了驛站老板和店小二,看著也別無異樣。
只想了一想,開口試探道:“咱們這地可都開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