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中的意思如此明顯,那苗兒老人自然也不是傻子,卻越聽越不對勁,忽然重重一拍桌子道:“聽你意思還是覺得我兒子配不上你家小姐了。”
“不不不,你誤會了,”嚴安連連擺手,可接下來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卻見秦幕恩徑直點了點頭,沉聲道:“她不是什么小姐。”
秋婉心中一緊,只聽他繼續又道:“她是我的人,所以也不可能在外嫁給任何人。”
說著徑直站起身來,眸色冰冷卻肆意,裹挾了層層殺機,只將秋婉環在懷中,嚴安見狀,也立即起身跟在他身后。
“等等。”
只見那苗兒老人忽然回頭,手中拿著一個哨子:“這么說來,這姑娘從一開始就隱瞞于我,利用我替她解蠱。”
這倒也是事實,秋婉被他說中心事,只好低下了腦袋。
嚴安見狀立刻上前打著圓場:“實不相瞞,老人家,我們這次來也確實就是為了尋找解蠱之術,我瞧著你這苗寨也還算簡陋,要是不介意的話,您開個價,銀兩的話我們還是拿得出來。”
眼瞎嚴安也是心急,再也想不到還能做些什么,叫眼前的老人平心靜氣。
而錢財,確實是最為直接的方式,況且對于苗寨人來說,錢這種東西自然也是多多益善。
可此刻的老人只覺得自己受到了無端羞辱,又如何聽得進去他說的這些話。
“想要從這里走,除非再把那蟲子裝回去。”他說的認真,拿起哨子就要往嘴邊送去,雖然噬情蠱不是每一個苗人都種得出來,但眼下的苗人手中自然還有稀奇古怪許多毒蟲。
這若是被普通的蟲叮咬住了,估計也夠他們受的,況且秋婉本就體弱,這一來一回一個折騰,搞不好這條命都要搭在這里。
嚴安左思右想,說到底都算是自己護主不力,這樣的情況他絕不能縱容發生。
便只好上前,一把握住苗兒老人的手,細聲道:“您可好歹想想啊,老兒,我們并不是尋常人家,同我們作對別說是你家,便是整個苗寨也會吃不了兜著走。”
他說著話,瞧著那老兒面上表情是有所松緩便又繼續道:“你想想,縱使你不為旁人考量,也得為你自己家兒郎考量,我們會給你一大筆錢,拿著這錢做點什么不好,便是要你兒子搬出這苗寨去城里生活,那也是綽綽有余的。”
這苗兒老人也并非傻子,但見著秦幕恩氣宇不凡,眸間氣場同常人顯然不大一樣。
這嚴安所說的話恐怕也不曾有假,他之前聽秋婉說,她來自商賈之家時便有所懷疑,只此一見,卻也覺得眼前三人肯定來自官宦之家。
這如此一來還當真有些得罪不起,而眼下既然嚴安給了臺階,也沒有不下的道理。
只略略一想又轉向嚴安:“可我卻也不是貪財的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嚴安知道他已有所松動,便忙不迭的自懷中掏出一沓銀票,直接往他手中塞去:“這都是我們的謝意,這一番也多虧了您,我們家小姐才能夠轉危為安。”
秦幕恩見事已塵埃落定,便徑直橫身將秋婉環在懷中,幾個飛身便往苗寨口子當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