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秋婉不明白秦幕恩為何要如此做,若事關國事又與感情無關,她也著實不好過問,但心底里還是有幾分疑思。
秦幕恩蹙眉,并未接話,徑直避過她的視線,定定的瞧著李懷景,忽而揚唇一笑:“說笑了,我們來衛國確實有別的事兒,但與你無關。”
這探子的事情,無論李懷景是否篤定,他自然不能承認。
一旁的嚴安后背已經濕透,卻沒想到這兩人在飯桌上會如此劍拔弩張。
“無妨,有或者沒有,反正你都跟到了這里,是不是巧合也并不重要。”李懷景說著,伸手撫過空杯側邊,合窈會意,立時又替他將杯子滿上。
見著這事又一筆帶過,秋婉放下心來,此刻見了李懷景之后的激動心緒依然未曾平復。
她坐在李懷景的身邊,再一抬眼,看著秦幕恩,兩人之間好似隔著一道星河。
在瞧了他與李懷景那副模樣,好似兩方勢如水火一般,只又低下了腦袋,扯了扯李懷景的衣袖:“哥哥,咱們這次出來不談國事可好。”
后者聽罷心下一軟,側過臉去點了點頭,柔聲道:“自然,婉兒在的話咱們就只聊風景趣事,可好?”
秋婉聽著喜笑顏開,點了點頭,而后絮絮叨叨的同他說起這一路見聞,旁坐的秦幕恩見她如此,心頭卻是百轉千回,思緒萬千。
一頓飯終于結束。
秦幕恩正要同秋婉一并離去,才出酒肆大門卻被合窈忽然喊住:“等等,咱們不是說好明日里要一起赴宴么。”
合窈說著,掩面一笑又輕輕拽過秋婉:“倒是你們幾人不曾告知旁人此行已來了衛國,既想要掩人耳目,卻不如叫婉兒只做了我的妹妹,咱這一行人進去也不會叫人多做口舌議論。”
她話語柔軟,安排的又十分妥帖,卻叫秋婉聽了也覺得十分自在,只點了點頭又轉向秦幕恩:“合窈姐姐說的極是,既然你們想去,哥哥又盛情相邀,不如就照她說的法子去做。”
她知道這有時候秦幕恩礙于面子,即便是心頭已經想定的事情,也不一定會點頭答應。
但從剛剛桌前的表現來看,他同嚴安兩人對于參加這場夜宴應當是很有興致的,想來也是同國勢有關。
可既然李懷景都能夠開口相邀,那就證明對方并不介意秦幕恩涉足其中。
既如此,秋婉自然樂得痛快。
見她如此,秦幕恩便也點了點頭,一拱手道:“謝合窈姑娘美意。”
“倒也不必客氣。”合窈說著又回首往前:“我們的客棧就在前頭不遠,我替你們定好兩間廂房。”
她這話說完,嚴安自然會意,立時上前一步對秦幕恩道:“主子,您隨夫人先過去,我去那頭收拾行李,馬上過來。”
說著話便又立時轉身離去。
這會兒最高興的自然也是秋婉,只見她上前又挽了合窈的手臂,一面往前,一面又道:“合窈姐姐,你們這會兒來可是為了國事,可是要去見衛王的?”
“當然。”合窈說著點了點頭“元王過來可也是為了國事,只不過未曾說出口罷了。”
她這么一說,秋婉心頭卻起了些許疑惑,只又想到李懷景在桌上說的那些話,忍不住道:“莫非秦幕恩是跟著哥哥一并來到這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