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嚴安聽罷,只撇了撇嘴,調轉了方向,又從魏國衛國徑直往巫崖洲去。
這一行走了許久,再回到巫崖州已然是大雪封山,到了樓下客棧之處,幾人再想要往上卻已是寸步難行。
實在是無奈便只向客棧老板打聽,有沒有一些腳夫能夠在這樣的天氣上到山頂。
秦幕恩同嚴安自己往上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但畢竟答應了秋婉,此刻也不能放她一人待在客棧。
而這樣霜凍結冰的路長了,秦幕恩和嚴安兩人卻也無法護的秋婉周全。
尋找腳夫也是唯一的路。
那客棧老板聽了卻是連連搖頭:“我說這兩位大人,您瞧瞧這天兒,這會兒要去山頂,那我不是找死了?哪位腳夫敢應啊。”
這話說的難聽,卻也是事實,一行人輾轉無奈,正想要放棄的時候,客棧大堂之內一個偏僻角落處忽然站起了一個男子。
他戴著帽子,看身形倒好似年輕,不過這張臉卻十分猙獰,叫秋婉一見便嚇得不敢再看第二眼。
但一聽他開口,這聲音卻也不過是二十來歲的男子罷了。
“這幾位大人莫不是想上山?”
“正是。”嚴安聽著轉過頭來,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又往他坐著的那一桌看去,見著還有三四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在側。
瞧模樣打扮倒是十分粗糙,便只又道:“我們想找幾個腳夫。”
“這個天要上山可不是尋常人做得了的,我們幾個身上有力也多少會些功夫,若是只護著這位小姐上山的話,倒可以考慮。”
嚴安聽罷,心中有異:“你怎么知道我們只要護著這位小姐。”
“我瞧二位走路足下帶風,身體輕快,想來應該會一些輕功,況且若是載著三人,沒有二十人的隊伍,又哪里上得去呢?”
說著話,忽而一咧嘴,那一旁桌上的幾人聽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嚴安蹙了蹙眉,又轉向秦幕恩:“主子,您瞧著這事兒怎么說?”
三人先未做答復,只挑了大堂一桌緩緩入座。
秦幕恩這才想了一想,又看向秋婉:“大雪封山,若叫這幾人合著你進去,我也不大放心,這一程或許也算是天意罷了。”
說著話擺了擺手:“回宮罷。”
嚴安點點頭正要應話,卻見著秋婉忽然抓住了秦幕恩的手,沉聲道:“不可以,你既然來到這里,繞了這許遠的路,可不就是因為很想要再見到冷晴,同她把話說個清楚嗎。”
說著話眼中的神色到無比堅定:“冷晴對你確實不錯,你也算是欠了人家的恩情,見個面瞧瞧她現在如何,卻也是應當。”
后者怔住,卻沒想到秋婉忽然之間變得如此懂事,一時之間竟說不上一句話來。
但聽著秋婉又轉向嚴安:“不如你去同那幾人說道說道,確認一下,他們這一番上去能有幾番把握。”
嚴安聽罷又轉向秦幕恩,但見后者蹙眉想了半想,顯然心底的念頭卻被秋婉捉摸的十分清楚,于是只點了點頭:“去問問。”
隨后才又看向秋婉:“婉兒如今當真是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