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見狀只搖了搖頭,又回眸向他,瞧的那猙獰的臉幾眼,忽然伸出手去在他面上捏了一下。
這一舉動叫阿朗嚇的夠嗆,便只猛然后退,又愣住道:“你做什么?”
“你不是阿朗吧,你也根本不是什么腳夫。”
事到如今阿朗自然也不必再裝,只坦然道:“不錯,我確實不是什么腳夫,不過眼下你在我們的手上,不該問的事情也別去問,我們不會同你一個女人為難。”
“我知道,我相信你。”秋婉說著話,坐直了身子,忽然又來到門旁,輕輕將門掩上,瞧著那幾人已經四散而去,此刻屋內也只有他和阿朗而已。
這才又轉過身來靜靜的瞧了對方幾眼,才道:“把面具摘了吧。”
后者一頓,立時道:“什么面具?”
“你別再裝了,我知道了,你就是小狼。”秋婉說著話不見他動手,只兀自上前伸手就要去揭他的面皮,卻被阿朗一步避開。
兩人四目相對,怔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又坐下身道:“剛剛我們在外頭說的話你都聽去了是嗎?”
秋婉也不避諱,只坦然的點點頭:“小狼,謝謝你,你倒還算是個好人,之前的事情是因為我,才牽連了你的兄弟,這都是我的錯。”
可小狼聽罷,卻只也搖了搖頭:“與你無關,那買賣是我們接的,出了什么事,我們自然也要擔著。”
這話說的,他確實有幾分男子的氣概。
秋婉聽了卻由不得內心感慨。
她心里頭對小狼一直都有感激之情,只聽他說了這些,搖了搖頭才緩聲道:“小狼,我知道你們兄弟奔波在外,無非也只是為了掙點錢花,我欠了你莫大的恩情,這錢我是自然要給的。”
說著話站起身來,緊緊的抓住小狼的手,柔聲道:“但那個男人,你們動不了他。”
此刻秋婉心底倒確實不是在為秦幕恩的安危擔心,且不說他本身武藝超群,身手不凡。
但就算是小朗等人給他留了信,想要引他來此,憑著這幾個人要對付秦慕恩,無論是誠城府或者身手都只是上趕著送人頭罷了。
可眼下,小狼似乎根本就聽不進秋婉的話,只一甩手道:“不僅僅是錢,他那條命是欠我們的。”
“你知道他是誰嗎?”秋婉說著,忽而聲調一沉。
“當然知道,不就是大元國的皇上嗎?”
“你知道他,那又可曾聽過他在坊間的那些傳聞,秦幕恩是你們幾個人就能輕易對付得了的?若真要如此,他這條命哪里能夠保到現在?”
秋婉說著,卻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只盼望小狼及早收手,不要白白搭上了這幾條命去。
可對方已被仇恨蒙蔽雙眼,任憑她如何解釋,如何懇求都也聽不進去。
話到末了,小狼只又起身鎖上房門:“你便在這里頭等著,明日他也就趕過來了。”
聽他如此一說,秋婉卻由不得暗自苦笑。
只待到天光微亮,她再又出門,卻發覺周遭院內一個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