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妨說說要怎么個講禮法。”秋婉聽到這里,便也知道對方今日也是有意要刁難自己,可她絕不能叫對方得逞了去。
只此一念閃過,又往前一步徑直走到了惠貴妃的身前,瞧著她眼神里卻沒有半絲退卻:“若論先來后到,也是我先來的,柳嬪和阿蘇藍都在,這事從頭到尾這二人也看得分明。”
“可是若論位份,我在徐美人之上,這料子也該是我的。”
“唉,這可就難說了。”惠貴妃聽著也好似為難,只搖了搖頭道:“且不如這樣,既然你們二人爭執不下,我便先將這料子定了,等這事兒有了個結論,我在瞧著送到誰的殿上去,可好。”
一聽此話,徐美人便立時附和道:“自然最好,臣妾相信惠貴妃娘娘最是公平。”
秋婉聽罷,竟一時怔在原地,也不知回些什么才好。
這惠貴妃拿著協理六宮的大權來壓自己,仗著位分又比自己高上一些,更是叫自己無話可說。
況且她也沒明著說便是要將這料子據為己有,只說日后有了結論再行分奪,可問題是這日后要等到哪一日去。
只要徐美人不松口,這料子還不是又歸了惠貴妃,擺明了這兩人站在一處,就是要叫自己難堪。
秋婉沉默著,只瞧著惠貴妃洋洋得意揮了揮手,又叫人將的料子拿去了后殿,隨即再看向秋婉幾人,笑著道:“除了這料子,好看的還多著呢,幾位姐妹們挑呀,我在這站了一上午,可累的緊。”
說著話便由了徐美人攙扶著,一行人又往外去。
只見這秋婉站在大殿之中,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竟然氣得渾身發抖。
柳嬪見狀,于心不忍,便又趕緊上來安慰著道:“可莫要氣壞了身子,這惠貴妃呀,指不定唱的是哪一出,不過是一匹料子,不要也就算了。”
阿蘇藍也不想事情鬧大,便也忙跟著勸慰:“是呀,我瞧著那顏色也就一般般嘛,這嫩脫的顏色還多著呢,又何必緊盯著那一出不放。”
秋婉聽著二人說的這些,卻是一言不發,待到這一行回去,一路上她都也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柳嬪和阿蘇藍知道她心中有氣,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些什么,便只兀自回了各自殿中。
只瞧著日暮,白荷見了她心中有事才又忍不住道:“娘娘,您不是得了幾匹緞子嗎?怎么瞧著好似不太高興的樣子。”
今日里去秋婉只想著四處轉轉,便沒讓白荷跟在身后,因此對于今日的事白荷語千果卻并不知情。
她想了一想確實不吐為快,便將這事盡數說了出來,兩個婢子聽了都恨得咬牙切齒,紛紛道:“那惠貴妃可真是仗勢欺人,真不知道王上是怎么想的,給了她這么大的權勢,如今倒叫她用來欺辱我們。”
千果說了,白荷又怕她將事情挑得更大,便只揮揮手示意她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