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仗著那又怎樣!”阿蘇藍心里頭氣不過:“這東西你若是看中了,便會有人立刻替你收好拿走,它既然還在這里,就分明是尚且沒主的料子,憑什么你說的這就是你的。”
幾人心里頭知道這徐美人不過就是要故意與秋婉為難,可秋婉卻著實心頭氣不過了。
自己尋常并沒有同徐美人為難過半分,卻不知為何她便這樣盯著自己不放。
往前還害得她和柳嬪遭了軟禁,自己還去了冷宮,這么大的梁子自己都不曾計較,卻沒想到了這會兒對方竟然還敢明目張膽的跟她去爭。
這一來心頭恨意又起徑直道:“這料子便是我看中的,也是我先來的,可莫說如此便是當真你先看中你先來的,卻也是我要訂的貨,你有能耐從我這里搶走試試。”
說著話便是滿心不悅,卻不料這時布料房的后頭又傳來一陣動靜,幾人尋聲看去,竟然是惠貴妃帶著幾個婢子。
她聽著外頭動靜,這才探出了身來,想來之前也應當是在后頭整理著自己已經選定的料子。
“哎呀,我就在這后頭耽擱了一會兒工夫,怎么才出來這外頭就變得這么熱鬧。”說著話又瞧了徐美人和對側的秋婉幾人,忍不住略一蹙眉:“瞧這模樣,莫不是出什么事兒了。”
那徐美人見了她來,立時上前一步恭敬道:“貴妃娘娘。”說著話,又指向秋婉幾人:“昭妃娘娘她仗著自己位份尊貴欺負人呢。”
“你胡說。”秋婉上前一步厲聲道:“明明是你挑撥是非。”說著話也是盈盈一禮:“貴妃娘娘。”
惠貴妃點點頭,又轉向徐美人:“什么事兒,不妨說來聽聽。”
后者便好似找到了肯替自己撐腰的人,又立時道:“那匹料子是我先看上的,不過動作慢了些,昭妃娘娘如今就要想給它搶了去。”
“還有此事?”惠貴妃一聽,心頭電光火石一念閃過,已經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有了了解,不過面上卻依然佯裝驚訝,又朝著秋婉道:“昭妃娘娘,咱們選料子也有先來后到,這若是徐美人先看中的,可就也難辦了。”
她言下之意自然是偏向徐美人這一邊,卻難怪對方會如此有恃無恐。
秋婉到此刻,心內也明白了幾分,可她素來就受了徐美人許多氣,而百日宴上,惠貴妃又刻意刁難自己。
這一來她本身就心里不快,今日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批滿意的料子,才覺得心頭愉悅,卻沒想到忽而造了這么一出,只覺得仿佛吃了一只蒼蠅一般,惡心無比。
也不知哪里來的倔強,徑直向前一步道:“這料子放在這柜上就是無主的東西,如今我先來也先拿中了,那它便是我的,今天誰也不能把它從我手上拿走。”
聽了她這最后一句話,便是連柳嬪和阿蘇藍也忍不住微微促眉,這秋婉雖然是個性子倔強的主兒,但平日里也算是好相與的,從來不曾如此倔強過。
想來定然是這委屈受的太多,也不堪再忍了,卻未料她這樣一說惠貴妃反倒是更開心了,她便是要見著秋婉失去分寸,最好似做出些什么沖撞大殿的無知舉動來才好。
便是連忙笑著道:“瞧昭妃這話說的,咱做什么事兒都得講理,這不講理不就沒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