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腦中卻又有另一個疑問。
秋婉方才也不算醉的太深,況且自己一直以來也都注意著秋婉的動向,便是怕她出了什么差錯,只剛剛那一幕,卻也不知是否她看岔了,這總覺得秋婉在池子邊蹲下的時候,似乎后頭的林木處還有一陣動靜,接著秋婉才落下去了。
只不過她落水之后情況緊急,柳嬪自然也顧不得揣測許多,可眼下人命關天,況且這關乎的還是她和阿蘇藍自身的性命。
若真叫人刻意設計,那豈不是落了圈套,遭人算了一劫,只此一想,又抬頭看了一眼秋婉。
見著她現在才剛剛恢復意識,卻還虛弱的很,心頭又不由得一揪。
她知道若秋婉真是被人所害,那人下手極其狠毒,恐怕也就是奔著要她這條命去的。
這只一念閃過,又看著阿蘇藍,壓低了聲音,將自己心中所想講了一遍。
后者聽罷,只略一蹙眉,沉聲道:“既如此來說,是有人尋了個機會要害我們,可這宮中誰又與我們有這樣大的仇?”
兩人電光火石一念閃過,卻都又兀自轉過頭去。
至少與柳嬪而言,徐美人就曾幾次動手陷害自己,不過眼下又卷了惠貴妃進來,一時之間可也拿捏不清楚。
又況且也說不定還有是暗處的什么人想要往這二人身上栽贓,卻也不一定了。
總之這一次,若是找不出幕后真兇,那對方可就真算是一石二鳥,得了個天大的好處去。
不過眼下,任憑兩人細細計較著這些,陳公公卻是半分好臉色也不肯給她兩人。
只壓低了聲音道:“你們兩個便是要喝酒玩樂,在自己殿中待著便好,偏要跑來這樣的地方。”
他這番話教訓的極是,柳嬪和阿蘇藍只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身后的婢子跪了一地,每一個人都嚇得噤若寒蟬,只白荷扶著秋婉,瞧了她總算還有一口氣在,才終于落了個心結,更是抱著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幕恩又瞧著劉太醫一眼才道:“可有大礙?”
后者搖搖頭:“受了驚嚇,暈過去了,但身子并無大礙,染了些風涼,調養幾日便好。”
“好。”說著話,秦幕恩又站起身來:“把這一眾人通通帶去慎刑司關起來。”
眼見如此,柳嬪也知道這個時候若要求饒,同送死無疑,只看了阿蘇藍一眼,兩人并未說話,只由著一眾侍衛將彼此帶下,和著那幾個婢子一起,在重重護衛的看押下,轉身往慎刑司去。
而秦幕恩徑直俯身將秋婉抱起,緩步又往梨月殿去,只在榻上將秋婉放下,確認她尚無大礙之后又遣退眾人,只看著跪在地上的白荷,沉聲道:“你三番五次護主無力,昭妃養你又有何用?”
他說來字字如刀,叫白荷更是自責不已,只一迭聲地道:“確實是奴婢失職,還請王上責罰,只不過,奴婢想要等著娘娘醒來確認她無大礙才好。”
秦幕恩也知道白荷是秋婉從慶國帶來的隨身婢子,旁的不用多說,但對于她確實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