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又揮了揮手道:“先去殿外跪著,昭妃什么時候醒了,責罰在當另論。”
“這等個奴才可沒一個能叫昭妃尋個踏實的,梨月殿內的所有奴才都同你一并受罰。”
這話說著梨月殿外,諸人齊齊呼著:“王上圣明。”
一干人等隨即便自覺的都跪去了殿外。
這偌大的寢殿之內,也只剩下了他與秋婉。
在劉太醫煎好了兩幅驅寒醒神的膏藥之后,秦幕恩又將秋婉扶起,硬生生的給灌了下去,只等了個把時辰,后者才終于醒轉。
身上的熱度也緩緩退去。
她睜開眼睛,打眼瞧了秦幕恩,還帶著些許恍惚。
在又依稀想起自己之前懵懵懂懂的,似乎正在池邊鬧水,卻不知怎的就落了下去,細細將遭遇捋了一遍,卻忽然覺得脊背生寒。
只立時抓住了秦幕恩的胳膊:“王上,有人要害我。”
“害你?”聽了這話,秦幕恩心頭一驚,他最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若這事只是意外,便將參與的妃嬪都罰上一遍,好叫他們長長記性便可。
可若是有人要下毒手,那這事兒可就不能輕易放過。
他只聽著話又輕輕拍了拍秋婉的背部,柔聲道:“誰要害你,不妨同本王說來聽聽。”
秋婉想了一想,又在他懷中蜷縮的更緊:“我同柳嬪還有阿蘇藍尋了個樂子,本是在涼亭小聚,只是我不勝酒力,又覺得身子有些不適,便想著下去走動一會兒。”
“卻不料到了池子旁邊正在戲水,忽然那背后就伸出了一只手來,將我給推了下去。”
“你可記得真切?”
“那是自然。”秋婉說著卻有些急了:“你可不信我嗎?這自己落下去的和被人推下去的,我還能記錯不成。”
“本王自然信你。”秦幕恩瞧她著急,也立時放軟了聲調:“那推你下去的人是誰?可有瞧個真切?”
說到這里,秋婉卻又只搖了搖頭:“我并未看得真切,畢竟她推我落水之后,人自然也就跑了,再后來我也失去了意識,又哪里記得許多。”
說著話又直起身子朝后看了看:“白荷呢?”
“都在外頭受罰呢,那婢子護主不力,本王還留她活著已經是瞧了你的面子。”
秋婉一聽,心中揪緊,立時道:“王上,這事同白荷哪有關系,況且是我叫她們走得遠一些,莫要攪擾了彼此雅興,你若要怪到她頭上,這以后婢子哪個還肯聽我的話。”
她說著又瞧了瞧窗外,此刻已是深夜,屋外風寒霜重,若是叫白荷跪在了外頭,這日后身子關節必要落下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