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想,又立時道:“王上,我都遭了這樣的苦,你可就看在我的面上,叫這宮外的婢子都進來吧,這若是以后她們身子骨不利索了,可要我怎么辦,到頭來為難的不還是我么。”
說著話掙扎著便要起身,秦幕恩知她心善實在拗不過去,只得嘆口氣道:“你對下人總是如此心慈,也難怪她們屢屢犯錯卻沒有半分嚇下人的樣子。”
“婉兒知錯,這件事后我一定會好好教導她們,只不過念在白荷盡心盡力救我上來的份上,你就依了我嘛。”
秋婉說著又拽了拽他的袍袖,如今她面色蒼白,身子虛弱,便連說話都是幾分有氣無力。
秦幕恩卻也不忍心福罷了她的請求,只點了點頭,沖著殿外厲聲道:“都起來吧,你們主子替你們開口求情,往后可要自己掂量著些,若再有下次。”說著話卻是聲調一層,其中威嚴竟叫場外眾人都忍不住身子一顫。
白荷與千果相互扶持著,默默站起身來,只顫抖著又沖到了寢殿之內,跪下身來便是幾個重重的叩首:“謝王上,謝娘娘,婢子護主無力,此番卻叫娘娘受了莫大的委屈。”
秋婉聽著只擺了擺手:“與你們無關。”說著又想起先前心中的疑念,只瞧著白荷道:“你去那里的時候可有發覺什么不對?”
白荷聽著卻搖了搖頭:“我趕過去的時候娘娘已經落水,那柳嬪和藍美人都已經在池邊急的沒了樣子。”
“除此之外,可有看見任何人?”
白荷想了一想,心中一緊,已然明白了秋婉言下之意,卻只恨的咬了咬牙,惋惜道:“不曾,當時奴婢心里太急也來不及去觀察周邊動靜。”
她這話說來卻也符情理,秋婉只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罷。”說著話又轉向秦幕恩:“王上,這事你可得替婉兒做主,若是那背后之人一日找不出來,我在這宮中便一日呆的不安穩。”
她心底里也有許多雜念涌起,便只想著,想要害她性命的人在宮內少說也有幾個便是她心知肚明的,但這事兒究竟是誰做的,秋婉心中卻一時沒了主意。
畢竟敢伸手在這么多人面前將她推下水去,也實在太過猖狂,她無法想象,竟真有人有這樣的膽子。
秦幕恩聽了她的話只點了點頭:“你放心,這事本王一定徹查,便是將這后宮翻個底朝天也絕不能叫那人逍遙法外。”
秋婉聽著便又松了口氣,只再道:“那柳嬪和阿蘇藍可又去了哪里?”
“你可又要替她們求情。”
秋婉聽著便也知道這酒局是柳嬪和阿蘇藍還有她一塊兒去的,既然自己出了事情,恐怕那兩人也是難逃責罰,只不過心里擔憂,也不想那二人因了自己受了無端牽連。
只轉了一念又道:“王上,你想想這本來也只是個尋常的局,若真叫有心人利用,又要害我,又要害柳嬪和阿蘇藍,豈不是正中別人下懷。”
秦幕恩聽罷,仿佛若有所思,只搖了搖頭道:“我叫人都給他們關去了慎行司。”
秋婉聽著卻有些急了,只秦幕恩站起身道:“你莫要再想這些,先好好休息,明日里再來說了這些。”
見他如此,秋婉也不好再講,此刻也覺得渾身疲憊,只躺下身,不多時便又昏沉,睡去。
待到次日,她自殿內醒來,又想到柳萍和阿蘇藍此刻的境況,便急急喚了白荷伺候起身。
隨即趕忙便要往慎刑司去,這白荷見狀便連忙道:“娘娘,可就是她二人攪的局才叫您出了這事兒,您干嘛時刻還替她們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