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幕恩聽罷卻連連擺手:“這般勞累的事情,怎么叫你日日去做。”只又怕秋婉多想,笑了一笑又道:“時候不早了,我得去朝堂,往后啊,這親自下廚的事兒還是別來了,瞧你這手。”
秦幕恩說著又有些心疼,見著秋婉的指側,似乎有被炭火撩紅的一塊斑痕,忍不住道:“你的心意本王了然,只不過有這一次這也足夠了。”
秋婉聽著只點點頭:“你喜歡就好。”
“本王自然喜歡。”他說著話,站起身來,輕輕地撫了撫秋婉的小臉,柔聲道:“我先走了。”
瞧著他遠去的身影,秋婉自是滿心歡喜,一旁的白荷見狀卻忍不住在心底里笑開了花,那粥便是連她恐怕都喝不下去,了。
米是米,湯是湯的,也虧了王上能喝下一盅。
想到這里,又不由得有些開心,便也知道秦幕恩心里頭恐怕是真的藏了娘娘。
這么想著又和千果對視一眼,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秋婉見狀卻是不明所以,還以為她在取笑自己和秦幕恩,只沉了沉眉:“做什么,越來越沒規矩了!”
兩人便立時收斂了笑意,千果這才抬頭看向白荷:“白荷姐姐,我覺著這王上也挺有意思的,和咱們娘娘竟然還有些那民間夫妻的味兒。”
“瞎說什么呢?”白荷說著悄悄瞥了一眼秋婉;人家本來就是夫妻。,現在可正在興頭上呢。”
千果聽了連連點頭,又將視線投向后面,正瞧了張鐮在兀自忙活,忍不住又壓低了聲音:“那你和張鐮怎么說啊?”
白荷聽后,面上一紅,立時道:“瞎說什么,他可是個閹人。”
“那又怎樣。”千果說著一撇嘴:“咱們這些婢子又不會出宮,更不會嫁人,到頭來能尋個閹人做伴已經是很不錯了。”
說著話卻還是有些傷感:“白荷姐姐這么早就找到了屬意之人,可千果身旁這還是什么都沒。”
“不得了啊小丫頭,如今還思起春來了。”兩人說著又笑了起來。
這樁喧嘩自然也引起了秋婉的注意,她心思敏銳,早前便已經察覺到了。
自她回宮之后,白荷的心情似乎就同從前有了不一樣,雖然鬧不懂這兩個小丫頭躲在一旁說些什么,但瞧著面上的神情表現,秋婉又順著千果的視線看去,心頭里便已經有了一番定斷。
她見狀,想了一想,忽然起身便往殿外而去,直到了后院之中,佯裝著四處走動,最終卻停在了張鐮面前。
秋婉對于張鐮,似乎向來并不待見,只不過他畢竟是哥哥的人,對于他的忠心,秋婉也并不懷疑。
這段時日過來,她與張鐮倒是極少會面,況且宮中的雜事也多,若不是今日見了這一遭,恐怕秋婉早前也想不起來自己的殿中還有這么一檔子事。
見了她來,張鐮似乎也很是驚異,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朝她盈盈一拜:“娘娘。”
“一段時日不見你,好似氣色恢復不少。”
之前,秋婉總記得張鐮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好似十分頹然,畢竟他也曾是堂堂將軍,如今落得這樣的身份,想必心里頭終究是壓抑和隱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