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又搖了搖頭:“我在這宮中從來也是看人眼色過的,不過昭妃素來倒也算和善,可真若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是要壓我一頭。”
婢子聽了卻也有幾分無奈:“娘娘,早前你有機會爭寵的,卻又不肯往上走,平白的將這機會扔了,如今可倒好了。”
婢子的心底里自然也是希望阿蘇藍能往上一步,這樣一來,今后游騎同元國無形之中聯系的也會更加緊密,便如同現在昭妃所做的那樣。
她只將這番話又說給了阿蘇藍聽,卻見著對方只嘆了口氣又搖搖頭道:“這道理我也懂,可做起來哪有那么輕易,這后宮之中想要獲得王上垂憐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可又有幾個能成功。”
“昭妃與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爭寵,只不過恰好王上就喜歡秋婉罷了。”
阿蘇藍卻也看的挺透:“若是一位奉承討好,到頭來最多也不過是和徐美人一般。”
可要付出多少恐怕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但是換而言之,秦幕恩追逐自己的獵物,卻也是赴湯蹈火,甘愿付出再多,也不管自己的圣名受了多少影響。
“我有的時候啊,都還挺羨慕秋婉的,想著她以前在慶國有李懷景端著,無憂無慮,高高在上,沒成想到了元國卻還是如此,她這一生過得也未免太舒坦了一些。”
只說著話,阿蘇藍想到在惠貴妃宮中所說的那些,又笑了一笑:“你瞧著惠貴妃又會怎么做?”
婢子搖頭,卻見著阿蘇藍的視線也投向了恍惚的遠處。
似乎若有所思。
入夜,梨月殿內。
眾人散去,秋婉站在殿外瞧了一眼白荷,心里頭卻莫名的有些忐忑。
先前那一幕被柳嬪和阿蘇藍看了去,雖然也無傷大雅,但就怕這樣的事傳出去了叫白荷難看。
她知道這丫頭性子剛烈,要是有什么不好的話傳到了她的耳中,卻也難保她不會多想。
只又看了張鐮一眼,嘆了口氣,這兒女情長的事她自己都很是模糊,又談何教導。
只揮了揮手將千果喚來:“之前,我不在宮里的時候,她二人是不是已經走得很近?”
秋婉知道這由頭似乎很早就已經顯現,只不過當時自己并未察覺。
千果自然知道這是大事,也不敢亂說,只慌忙搖頭:“婢子不清楚,大概只是待在一起久了,互相扶持一下,旁的并沒有什么。”
“你如今都還學會瞞我了?”
千果嚇得立時低頭,可秋婉卻并未斥責她,反倒是輕輕牽起她的手,柔聲道:“這樣也好,不管是誰問起都要如此說。”
“是,婢子明白。”
“下去吧。”秋婉瞧著這些,也覺得心里十分疲憊,但見著白荷前來也瞧出了她狀態不好,立時道:“娘娘,要不要婢子去廚下給你熬碗熱湯來?”
“不用。”秋婉看著白荷,卻終究將那番話壓下,多說什么卻也怕她多想:“我一個人出去走動走動,都不要跟來。”
秋婉起身,緩步往外,順著殿外的回廊一直向前來,到了后山的花園之內,只一個人坐定,卻也不知道思緒如何紛雜。
游騎和慶國的事情便與她無關,可也不知怎的,這心里頭始終落不下來。
李懷景的心思和謀略,秋婉以前覺得自己很懂,可到了現在卻又有幾分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