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林中坐定,陷入沉思,瞧著頭頂的一輪弦月,忽而又想起了遠在慶國的一切。
只在恍惚的時候,忽然見到遠處走了一個身影。
月色之下,他身著寬松的玄色長袍,緩步往前,墨發如瀑披在身后,行止之間都是威嚴。
在獨身的時候,秦幕恩看來卻永遠都是高高在上,自帶了一種疏離感。
秋婉見到他也有一瞬疑惑,便立時起身迎了過去:“王上,你怎么來了?”
“你說呢。”秦幕恩伸手環過她的纖腰,又摸了摸她的發絲,忍不住蹙了蹙眉:“這么冷的天你自個出來,沾了一身霜氣可容易著涼。”
“我穿的很暖,倒是你,”秋婉說著話又有些心疼,替他將身前的衣襟系好:“這從哪兒來呢?瞧著模樣好像剛睡醒似的。”
“確實是剛睡醒。”秦幕恩說著攜了她的手緩緩往梨月殿去:“本身已經睡下了,可后來醒了看不見你,心底里忽然有些空。”
他搖搖頭,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回事,只又漫步往前,看了秋婉幾眼才道:“心底里有事兒?”
“嗯,”秋婉點點頭。
秦幕恩又道:“我找你可是費了點時候,本王要找自己的女人,可還得費了心思挨個的找了被婢子去問。”
想到秦幕恩說的這一幕,秋婉卻有些失笑,忍不住搖搖頭道:“怪婉兒不懂事,卻叫您折騰了好一番才找來這里吧。”
她出來的時候并沒有同白荷交待自己要去往何處,估摸著秦幕恩也探尋不到方向,在這外頭還不知尋了多久才終于找到了這里。
“說吧,心里頭藏著什么事兒呢,一個人躲在了這么偏僻的地方。”秦幕恩伸出手將秋婉輕輕攏在懷中,好似生怕寒風將眼前嬌弱的人兒吹走一般。
秋婉并不想要將這樣的事情拿到臺面上來說,畢竟它本身就已經讓秦幕恩足夠難辦,說的多了也不過是在火上澆油。
只想了一想:“沒什么心事,不過是悶的久了,想出來走動走動。”
“是么。”她的心情自然也瞞不過秦幕恩,可見著秋婉不說,對方也未曾多問。
只緩步到了梨月殿內,兩人緩緩入座之后,他才又看向秋婉:“猜猜看,本王來你這做什么?”
秋婉一愣,她的地方,秦幕恩想來便來,哪還得用得上什么理由。
只滿臉不解,但知道秦幕恩既然開口這么問,那自然就是有緣由的。
想了一想,卻沒個輪廓,只又道:“王上也不必賣關子了,這要我去猜又哪里猜得著呢。”
“過來。”秦慕恩說著話將秋婉輕輕的攏在懷中,又轉頭看向窗外,好似是想了一想才又緩緩道:“我今天來,是因為惠貴妃的一句話。”
“惠貴妃?”秋婉聽著卻有些不解,他來這里和惠貴妃會有什么關系?
只搖了搖腦袋,疑惑道:“我不大明白。”
不過聽到這三個字,秋婉的心中自然是不痛快的,只又轉頭看著秦幕恩。
后者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忽然蹙眉,沉聲道:“今天確實奇怪,惠貴妃守在我下早朝的路上,同我絮絮叨叨說的一些旁的事情,總說我在這宮中似乎厚此薄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