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里的意思秋婉自然聽得明白,無非只是說秦幕恩不能雨露均沾,只來了她這一處,卻叫旁的人看在眼里,心底里多少是不平的。
這一點也無可辯駁,秋婉沉默了。
“然后呢。”只又問著秦幕恩,見他卻笑著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她真正見我想要說的。”
說著話又轉過身來,瞧著秋婉:“我聽她言下之意,是說你和阿蘇藍都是和親來的公主,我對你如此這般,想想阿蘇藍那頭多少是有些冷清了。”
秋婉雖然談不上如何聰慧,但終究不傻,只聽了秦幕恩這樣一說便也明白他的意思。
說的也是如今三國之間混亂的局勢罷了。
在這個時候阿蘇藍覺得委屈,顯然是因為游騎那件事兒,不過這事怎么叫惠貴妃知道了,秋婉心中卻還有些理不清楚。
但眼下秦幕恩同自己說了這些,恐怕也就是想要知道她對于這件事,心里頭究竟有沒有看法。
不過這話題終歸是敏感了一些,秋婉不知如何做答,只沉默著始終沒有接話。
“你怎么看?想我去還是不去。”
這并非問詢,而是試探。
也便是要秋婉給出一個態度,她心里頭自然是有態度的,只不過不確定秦幕恩心中又是怎樣想。
這若是說的差了,可不就是惹不痛快,于是只想了一下又轉向秦幕恩道:“王上,惠貴妃說她冷清,我想確有其事,說您不曾雨露均沾,或許也算正常,但這事若要我來說,那我自然是不肯的,畢竟你也曾經答應過我。”
說著話又垂了腦袋,似乎十分委屈。
“你不想我去?”
“我并非不想你去,我只是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這話說著,秋婉卻不自覺的紅了臉,心底里卻已經有了另一番盤算。
她知道阿蘇藍見了秦幕恩,必然要說起關于游騎的事情,可這件事就連秋婉都不敢在秦幕恩面前多提,這若換做是阿蘇藍,還指不定又惹來怎樣的麻煩。
不過即便她是為阿蘇藍著想,可若真的要和對方這樣去說,阿蘇藍完全也是聽不進去,反倒只會覺得自己在背后搗鬼。
但既然事情已經捅到了她這里,若因為自己,阿蘇藍錯失了這個機會,到頭來也還是要恨她,這會兒到里外不是人了。
秋婉想著,只又搖了搖頭:“不過,我想惠貴妃不會平白無故的同你說這些,既然都點名了阿蘇藍,又恐怕她心里頭確實想見你的緊,見上一面卻也無妨。”
說著話又搖了搖頭,她能做的卻都已經做了,這兩人見面究竟能說些什么,也不是秋婉能擔憂的了。
秦幕恩點點頭,似乎也在沉思。
這一夜,他守在秋婉的身邊,倒是睡得踏實,也是難得安分。
彼此的心里自然都藏了許多的思緒,秋婉輾轉反復,直到天光微亮才覺得有了些困意,等到這一覺醒來,卻已是午時之后。
秦幕恩自然已經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