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幕恩對待她們卻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想到這里,陳公公忍不住搖了搖頭,忽然上前一步來到阿蘇藍的身邊,一個眼神堵回了她將要開口說出的話。
隨后笑著道:“娘娘,您不是說想要陪王上走動走動嗎?窩在這屋子里多悶的慌啊。”
阿蘇藍聽陳公公這樣一講,剛剛差點脫口而出的與慶國有關的那些質問便又被壓在了心底。
她知道對方就是瞧出了自己情緒不對,才給了這么一個提醒,不由得抬起頭來,也有些許感激。
只將情緒平緩,這才注意到秦幕恩面色一沉,不由得有些后怕,若是剛剛自己一時沖動,便將那些話脫口而出,換來的還指不定是怎樣一個下場。
只點點頭又看著秦幕恩道:“王上,這外頭天色正好,今日里倒是難得的晴天,若不然臣妾陪您去外頭園子里逛逛,如今花兒開的少,但卻別有一番風景,也是美的很呢。”
“不必了。”秦幕恩站起身來擺了擺手:“但我也不過是聽了惠貴妃的托詞,過來看你兩眼,既然你同本王也沒有旁的話要說,我便先走了。”說著話袍袖輕甩,緩步往外。
阿蘇藍起身,瞧著秦幕恩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才將面上的笑意收斂,眸中泛著冷冷寒光。
“他的意思倒是說的很明顯了,枉費游騎還一門心思的想與元國結交友好,早知當日倒不如,”
說著話一旁的婢子便立時將她打斷,沉聲道:“娘娘,這話可不能亂講,現下你都已經下來了元國,這若是大君那邊真的有了別的打算,與您而言可是沒有回頭路的。”
這話也叫阿蘇藍有所驚醒,眼下局勢復雜,若是游騎大君還當真有別的出路,對于她來說確實反倒是往火坑里推了一把。
便又搖了搖頭:“罷了,這事我能做的也都做了,到底還是手段不如人,這若換做是昭妃,恐怕慶國那邊會是完全不一樣的對待罷。”
“可也未必。”婢子也知道,說的多了只會叫阿蘇藍心中煩悶,只得柔聲寬慰道:“王上考慮國事,自然也是自大局出發,可不會有旁的那些算計,我想著,這事兒也必然是朝臣共同商議的結果,娘娘,您既然心中有數便也就行,旁的又豈是你能插手得了的。”
合星殿內。
惠貴妃依窗獨望,瞧著院內一片蕭瑟之景,忍不住微微蹙眉,揮了揮手喚過婢子:“即將新歲,這院里頭給收拾收拾,莫要叫人看了荒僻的緊。”
說著話又緩緩起身,凝眸,似乎若有所思。
也不知為何,自打上一次阿蘇藍來過同她說了那些之后,惠貴妃的這顆心就變得不大踏實,總想著要去秋婉那邊走動走動。
這平白來的消息總該好好用上才是,不若的話豈不是白賣了阿蘇藍一個人情。
這么想著又扭頭往外看去,但見著宮內一行人端著新上的水果正往遠處去,心頭便忽然升起一念。
又喚過婢子:“小夏,你去廚下備上兩盤果子,待會兒咱們帶上,隨我一道去探探昭妃。”
“是,娘娘。”小夏領命而去,心里頭卻有些疑惑,這惠貴妃和昭妃不過是面上平靜,背地里誰也鬧不清楚是怎個的一番情況。
雖說惠貴妃現在是協理六宮獨握大權,但到底得寵的還是旁邊梨月殿的主子。
難道惠貴妃要和她修好不成?
想想,小夏又搖了搖頭,覺得這也不是自己能揣摩清楚的。
便只管吩咐了廚下,稍許一個時辰將熱騰騰的果子給端了出來,放到食盒里,又挽在手背:“娘娘,咱們這會兒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