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藍立時吩咐婢子將好茶奉上,秦幕恩只瞧了她一眼,緩聲才道:“最近可好,這宮里頭吃穿用度都還習慣。”
阿蘇藍笑著點點頭:“一切都好,習慣得很,要我說元國呀可比游騎那頭舒適的多,沒有風吹日曬,日日在這宮中賞花看月的,可別提多自在了。”
“如此便好。”秦幕恩知她心中所想,便也樂得自在,順著阿蘇藍的話頭又接了過去:“游騎那邊有風有馬不是更為自在。”
“確實如此,旁的雖然比不上元國,不過那清風駿馬,臣妾呀,偶爾想起來卻也是懷念的緊。”說著話卻又搖了搖頭:“只不過咱現在都是元國人了,再說那些也沒什么意思。”
然后便微微蹙眉,仿佛滿面委屈。
她的意思,秦幕恩自然清楚。
阿蘇藍這一來也不過是想要叫自己看到她心中難受,在順著話頭接下去。
接不接是秦幕恩的本意,他知道阿蘇藍也不過只是個試探。
可想了一想,卻點了點頭,繼續道:“游騎那邊近來可確實不大太平。”
聽他主動說起這事兒,阿蘇藍松了口氣,心中也有些許感動。
她本以為秦幕恩在聊起了自己的心意之后,便會徑直將話題岔過,若真如此,她也無法。
便只能將委屈壓在心底。
可聽他這么一說,便立時將話題接過:“可是游騎那頭遭了慶國的伏擊?”
“你也知道?”秦幕恩說著略一沉眉。
照理來說,阿蘇藍待在深宮之中,這些事情都應該無從知曉,可那一日里她來就已經亂了分寸,秦幕恩若真要追究,她哪里還有活命的份,到這個時候,阿蘇藍也才反應過來。
便忽然怔住,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秦幕恩又垂眸,擺了擺手:“這事兒已經有了定數。”
聽到這話,阿蘇藍心中一驚,便也明白秦幕恩為何會好聲好氣的和自己說了這許多。
想來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交代,或者說是警醒,這旁的事情便要她不再多問。
阿蘇藍張了張口,心中卻忽然涌起一抹不甘,原本已經想好的這事兒,若是落不得一個好便也就罷了,可見著秦幕恩態度如此,也不知怎的,心底里忽然憤起。
“王上,臣妾自然不能妄議政事,這旁的我都不會多問,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秦幕恩見著阿蘇藍這般態度,心中已經隱約涌起了一股怒意。
眼前人似乎行事也太不知分寸。
陳公公在一旁看著,自然能夠摸清秦幕恩的脾性和心底里的想法,卻又忍不住犯了嘀咕。
要說阿蘇藍到現在也不曾真的說出一句忤逆圣上的話來,所有一切都不過旁敲側擊,但終歸有規有矩。
好像比起秋婉曾經做的那些,卻全然兩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