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果見狀,只嬉笑著上到白荷的身前,遞出了一個眼神。
自然也知道這是兩人難得的相處時光,她識趣,也不會去打擾。
白荷又白了她一眼,不過眼底卻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只隨了張鐮一并轉身往前,兩人才走沒多久,合星殿那頭的婢子便又匆匆來到惠貴妃榻前,壓低了聲音道:“娘娘,我方才見了那白荷同梨月殿的奴才一并往廢園那頭去了。”
“是么,就他兩人?”
“就他倆人。”婢子說著嗤笑了一聲:“這不就是那人心中有鬼,不然怎的就撇下了另一個婢子,只帶著他們去呢。”
“今日里王上一行人就會回宮罷?”
婢子又點了點頭:“回娘娘的話,祈福大典這會兒應該都開始了,想著日暮之時,王上一行人應該也就回來了。”
“好,既然這樣,這可不是他們自個兒丟出來的機會么,平白錯過了可對不住這兩人一番情誼。”
惠貴妃說著低低的笑了起來,又轉向壁紙婢子:“小夏,安排著。”
“那伙閹人呢?”小夏又道。
“都撤了,就給他們好好留著這一園子的空地,人多了事也不好辦。”說著笑了一笑,眼里盡是陰毒。
這一番,白荷同張鐮才到了園子里頭,見著四下無人,不過今日天色尚好,卻由不得舒展了身體笑著道:“咱們不忙,娘娘今日也不在殿內,只稍許看護,澆澆水便就夠了,我看這藥草倒也長得挺好的。”
張鐮點了點頭,又看向四周,忍不住微微蹙眉:“原先不是聽說這里有閹人出沒嗎?”
“那些被流放的宮人應當確實喜歡聚集在這樣的地方,不過我瞧著周邊挺安靜的。”白荷說著也點點頭:“我來這里幾日了,也沒發現有人出沒的跡象,恐怕那群人換了別的去處,又或者知道這是惠貴妃娘娘的地頭,也不敢輕易闖入。”
“也許吧。”張鐮說著點了點頭,又起身拿了一個盆子過來舀著水,便細細的往土內撒去。
白荷蹲在一側瞧著他專注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感慨:“張鐮,你一直在宮中待著,心底里可也會。”
說著又將話頭壓下,畢竟這樣的事如果說出來也只會叫他難受,白荷并不想張鐮在這些事情上過分糾結。
不過這言下之意后者已然聽得明白,只又抬起頭道:“你想說我這副身子都廢了,留在這宮中會不會覺的憋屈?”
白荷點了點頭,也不忍心再說下去,只又道:“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如今宮里頭風平浪靜,咱們跟在娘娘的身邊,好吃好喝日子悠哉。”
張鐮沒有說話,只低著腦袋專注于自身的事物上。
他的心思好似一直很沉,白荷也總是會想,這張鐮的心底里究竟又藏了多少事情?
可這些她終究只能藏在自己的心里,對于張鐮不愿意提及的事情,白荷又何故要再去問。
于是想了一想,又將話頭壓下,也跟在一旁拿起了水瓢,往著葉子上澆著水。
今日里天色卻好,陽光洋洋灑灑的鋪陳下來,照的這一片翠綠倒是著實惹人憐愛。
白荷守在這一方田地之外,忍不住心生感慨:“說起來惠貴妃娘娘倒是挺有心的,既然能夠想到在宮中開辟出這么一塊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