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種成了。”張鐮說著,硬生生地接過了話頭,大概也是覺得白荷一個人絮叨了許久,心底里有些過意不去。
他這么突兀的接上一句,白荷自然知道只是為了不叫自己落了個冷清,心底里覺得好笑,卻也有幾分感動。
便只點點頭,俯下身子,仔細的瞧起眼前的藥草來。
“它們長勢良好,每一株都很是茁壯,想來也知道惠貴妃在照料這些藥草上,也著實是費了心思。”白荷蹲下,身子同那些藥草湊的很近。
她知道這就是秋婉日后的依仗,娘娘當時都說出了死馬當活馬醫這句話來,想而可知,雖然之前不曾在她面前說過自己的心里頭究竟是有多么期待,但是這件事情發生之后,白荷也才有所察覺,看來秋婉也并非什么事情都往外去說。
自家的娘娘心底里也還是藏了許多不被人察覺的心思,倒確實是她愚鈍了。
就這么想著才又絮叨道:“娘娘可就指望著這個能得到好消息呢,若不然這一直下去,”
她說著話又瞧了張鐮一眼:“這可都是你我二人在背后私底下說,這娘娘啊,若是不能趁著這幾年得了王上的恩寵留個子嗣,這往后年老色衰,身上榮寵不在,在這宮里頭可就真難立足了。”
白荷說的都是事實,畢竟誰都知道秋婉在這宮中現在看來卻仿佛過得也算順風順水,都是因為秦幕恩罷了。
便算是惠貴妃也不再為難于她,更何況其余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嬪妃,甚至有些到現在秋婉都認不得齊全,但這也自然不討人家喜歡。
昭妃身邊也算是只有柳嬪交好,但柳嬪本身也是散漫之人,從不爭寵,她現在過的低調也不過是因為平日里行事都避去了那些漩渦,不被攪和其中,自然也算是能得一隅安寧。
可昭妃卻不一樣,經歷了這些事情,她已經站到了漩渦的中央,便是有秦幕恩護著,所以這一路來也算是安穩,但如果真有一日失去了他的寵幸,那恐怕。
白荷想著就有些擔憂,但這些話她也只能藏在心底里,就是同千果也不敢去說,畢竟萬一被秋婉聽到了少不了又要責罵。
這還是事小,但若是叫她知道了,便難免影響情緒,這可就真的糟了。
“娘娘現在好像一門心思的撲在了元王身上。”張鐮聽著也點了點頭附和道。
白荷嘆口氣,松開手中的藥草又擦了擦面上細汗,指尖自鼻翼處劃過,又一面接著道:“是啊,元王現在確實是將娘娘寵上了天的,這要換做是別的女子,沒有哪個會不心動,娘娘的第一個男人也就是他了,要說不被俘獲是極難的,可是娘娘的心思又哪里比得上王上那么深呢,他背后在打著什么盤算,或者有一天要真變了心,這受傷的可不還是咱們娘娘。”
想到這里,白荷病又有些心疼。
“兒女情長的事情不是你我做奴才的可以左右。”張鐮說著又搖了搖頭。
對于這些,他并插不上話,畢竟自己也是白紙一張,見他這個模樣又一本正經,白荷就覺得有些好笑,又側過頭道:“以前在慶國王城的時候,我見著你好是天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兩人那會兒打過的照面并不算太多,白荷對于他印象其實也不太深。
只不過像這樣英俊又年輕的將軍也難免會惹來宮中女子的議論,關于張鐮,她聽到的卻也并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