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沒想到命運捉弄兩人,最后竟以這樣的身份在異國他鄉重逢又聚在一處。
白荷每次想到都替張鐮心疼,可對方好似也逐漸習慣并且接受了命運對他的所有一切安排。
只低頭瞧著手掌心的細小植物,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白荷才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冬季的日頭竟然如此灼人,竟叫她渾身覺得滾燙,似乎這日光也有些過分刺眼,竟連身上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濕透。
她的雙臉通紅,竟叫張鐮見了也有些詫異,忍不住看著白荷道:“你怎么了?莫不是太累,有些吃不消了。”
說著話又指了指一旁的陰涼處:“要不先去那兒避上一會兒。”
白荷聽罷也點了點頭,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來,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著實有些奇怪,可又想不通為什么會這樣。
她在陰涼處坐定,才喘了口氣道:“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干活干的太久了,眼下也快到午時,說不定是貓身啊貓的太沉,所以有些不舒服。”
白荷覺得身上的汗越流越多,心底里也有些別樣的感覺,眼神只靜靜的定在張鐮身上,視線卻好像都不能從他臉上挪開。
張鐮不知所以,于是跑去一旁又舀了一盆涼水端來白荷的身邊,只這個時候,白荷心里卻好像有些不可觸摸的念頭起來。
她看著眼前人,心思惶惑。
而此時,惠貴妃正攜了柳嬪一行人往廢園處來,對于她的大駕光臨,柳嬪自然不敢怠慢,但若說是歡迎,那自然也談不上。
只不過她也知道秋婉近來也總在自己面前念叨,說惠貴妃給了她一個方子,倒好像很是好心。
既然如此,柳嬪自然也不能從中攪和,去說她的壞話,可心底里對于惠貴妃,卻依然有所防備。
只一面隨她走著,一面又道:“貴妃娘娘,今兒個怎么想起邀我在這宮中散起步來了呢。”
這確實是破天荒頭一遭,但柳嬪也不敢忤逆她的心意,一面陪著一面又覺得煩躁。
惠貴妃只瞧了她一眼,笑的很是從容:“原本呀是想找昭妃閑逛的,不過今天是祈福的日子,她要到了晚上才回得來呢。”
聽她說這話,柳嬪心中由不得一震,畢竟她心里頭也明白,惠貴妃雖然看著像是對這些事情不往心里去,但背地里不可能就這么任由昭妃壓了自己的名分,踩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后宮當中就已經有了議論,柳嬪聽了幾遭,心里頭自然也是不舒服的,但有些話無論是對惠貴妃還是對秋婉,她都不好去說。
畢竟要怎么說,按著位份也許這祈福的最合適人選確實是惠貴妃,但柳嬪向來看她不爽,又不可能當著秋婉的面去說這臟話,索性也只能壓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