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心中情思已深,也不是她想要斬便能斷的利落。
也只能任由自己在漩渦當中掙扎,往后究竟是怎樣一番遭遇,其實心中卻并無把握。
聽了李懷景這么一說,想了一會兒才附和道:“尋常可莫不如是,便如合窈也是一般,若心中鐘情一人,卻是怎樣也無法脫身,又況且。”合窈垂眸,眼神中閃過一抹苦澀。
她覺得秋婉比自己卻要幸運許多,在她還沒有動情的時候,秦幕恩一顆心分明已經墜在了她的身上,同自己相比,又似乎幸運許多。
只不過這些眼前人好像并不在意,只聽了合窈這樣一說,明眸微斂,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顎,視線在這張柔美的臉上流連而過,勾起唇角:“你中意本王。”
這話卻是明知故問,合窈的心思整個慶國王城有誰不知道。
李懷景的身影走到哪兒,她這一雙眼睛也便跟到哪,絕不只是為了榮華富貴,抑或權勢。
那些女人都常常替她惋惜,好端端的日子不過,偏要動了真情,如今可好,可不是平白的折磨著自己。
“王上,合窈的心思,你比誰都明白。”
李懷景聽了只閉上眼睛,輕輕的靠在圓柱之上,仿佛若有所思。
過了稍許才又睜開眼睛:“那件事兒安排的怎樣了。”
合窈知道他要問的卻還是彩戲師那樁事兒。
這游騎與慶起了紛爭,衛國攪和其中,又想謀劃元國,雖不指望慶國能施以援手,但是不做元國的幫手便已經足夠。
這兩國之間若要爭斗,也是遲早的事兒,李懷景心中清楚,原本也并不在意,這一些他往前都已經謀劃的精準,可終究是出了差錯,沒想到秋婉一門心思的去了元國,如今元國若是和衛國真的起了戰亂,那秋婉難免會被殃及。
可國與國之間亦是大勢所趨,李懷景又不能將慶國之民棄于不顧,只要是為了秋婉而起兵和衛國做對,一來慶國下場如何,他不敢妄斷,二來若真是這樣做了,叫慶國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日后便是秋婉回來恐怕也落不到一個好處。
這怎么算都是賠本的買賣,他心中實在憂慮。
反倒是合窈給自己出了這么一個主意,便尋著新歲的機會送一組彩戲師過去,當做是給元國的贈禮,而后尋得機會,再將秋婉帶出來,離開元國。
這之后衛國想要怎么動手,也就任由了他們去。
總之于慶國而言,不過是作壁上觀。
誰輸誰贏也不必計較。
合窈往前覺得這計策李懷景也未必會看在眼中,索性想靠著它討來眼前人幾分歡心,卻好像并未被在意。
如今他忽然問起,合窈心中一動,卻又起了幾分希冀。
只盼著李懷景真能將這事放在心頭,這到頭來自己或許也可能在他心中再尋了幾分好來。
于是點點頭:“王上,人手我都安排好了,只不過沒得您的令,這事我也不敢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