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姜母之言,姜父并未露出任何異樣的神情,顯然,對于姜母的脾氣,和她生活了幾十年的姜父知之甚詳。
姜父略微猶豫了一下之后,最終,還是先起身瞅了眼門外的場景,見沒有人在附近,他便悄摸著關上了房門,然后,在姜母異樣的神情中,湊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只不過,我家那個乖女兒,貌似又被皇上當槍使了!”
“怎么回事?還不快速速道來!”姜母立即瞪視向了姜父。
“你那個女兒,不知道撞了什么邪,幫陛下拾掇起后宮的爛攤子了之后,竟然又拾掇起整個天玄國來了!”姜父有些怒其不爭的說著道,“原先,看她對陛下近期的作為,我還以為她現如今已經幡然醒悟了呢,沒曾想……她竟然又走了老路!”
“蝶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明明在家當大姑娘的時候,很是睿智的啊,但是自從遇到了陛下,我感覺她都不是我閨女了!”姜母喃喃的嘀咕了一聲之后,驀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的姜母,當即怒視向了一旁的姜父道,“你剛才說什么?什么叫做‘你這個女兒’啊?說的好像蝶兒是我一個人生的、和你沒關系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口誤!口誤!完全是口誤!娃兒她母親,你是知道我的,我就是長了這么個破嘴!”姜父當即腆著一張老臉討饒道。
姜母憤恨的怒視了一眼姜父,只不過,因為心憂姜夢蝶的緣故,所以,姜母暫且放過了姜父,轉而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都給集中到了姜夢蝶的問題之上。
“你可曾令人知會過蝶兒,問問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這么大的事情,我不相信她沒有她自己的想法!”姜母很是擔憂的瞅著自家的老頭子道。
“我也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可惜,我派過去找她的人,根本就見不到她啊!”姜父滿臉苦笑的如是言道。
“見不到她……這是何故?”聽得姜父之言,姜母很是訝異的詢問道,繼而,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姜母有些憂心的繼續追問道,“是不是因為……陛下那邊的人擋著不讓見啊?若如此……”
“慎言!”姜父聞聽姜母之言,當即瞪目注視著姜母道,“這種話,怎可輕易言語出來?”
“安心,我也就是在家里和老頭子你說說這些話,平常時分,即便是我家那幾個猴崽子,我也不會多說一句的!”姜母不可置否的安慰著姜父道。
“你個婦道人家懂什么?”姜父這回是真的有些惱火了,“你可知,陛下那邊,可是擁有著一支能夠潛行的暗衛的,那些暗衛成員想要隱藏,你根本就察覺不到他們的蹤跡,若是你一個不經意間的怨懟之言傳到陛下的耳中,那就是心有怨望,若如此,那不是要被陛下給記在小本本上了嗎?日后,可能這就是召禍的根由啊!”
聽得姜父之言,姜母頓時都驚了,陛下竟然還有這么一手?
當姜母想到自己某些時候的言詞之時,不禁有些著急了起來——若是陛下果真要找自家的罪證,那自己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我以前怎么從未聽你說過這件事情啊?否則……”
姜母張了張嘴,有些埋怨姜父,至于她那句“否則”之后的言語,自然是不言自明。
對于姜母的怪罪,姜父亦是有些無奈:“以前,我哪知道陛下有這種玩意兒呀?這些事情,我也是最近才得知的——要不是蝶兒托人告知于我、讓我小心,我又怎會知曉這些啊?”
“蝶兒告訴你的?”姜母重復了一句之后,暫且拋卻掉了自家女兒為何會知曉這件事情的緣由,此時的姜母,其心神都在自己以前“出言無狀”的事情上了。
“那……我以前那些可能會冒犯到陛下的言語……”姜母很是憂愁的望著自家的老頭子,眼含希冀。
“放心吧,暗地里有所怨望的可不止我姜家——若是陛下果真要辦哪一家,那么,這些言語可能就是判罪的重要依據,但陛下若是不想‘處理’,即便有再多的不敬,陛下也會留中不發的,所以,事情的關鍵,全在于陛下一心,至于其它的……全都是虛的,不足為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