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一聽說這樣一個圍棋高手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孩子,就感覺自己必須得對這個好苗子的培養上點心,白川在腳步匆匆地去往洗手間的時候,近藤光也終于發現了一件被他忽略了幾個小時的事情——“為什么我的性別不對?”
依舊是一頭短發,衣柜里面懸掛的私服也并沒有裙子一類的東西,近藤光正是因為這兩個至關重要的信息,因此才沒能夠在早上匆匆忙忙地換睡衣的時候察覺到,自己和上輩子不一樣,現如今的他是一個女孩子。
畢竟還沒有進入身材開始發育的青春期,因此并沒有對自己平坦的身材產生什么疑惑,進藤光假如不是在這個時候剛好肚子痛隨后進了洗手間,那么他很有可能還需要再過幾個鐘頭才會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一個男孩兒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獨自一人待在洗手間的小隔間里,把藤原佐為隔在了門外,完全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的近藤光,很快便從小錢包里面掏出了自己的學生證。“居然,居然還真的是女?”
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證件上面的細節,以此確定了自己的性別被改變的這件事情并不是他在做夢,進藤光緊接著又意識到另外一件事——“我現在可是呆在男洗手間里呀!”
畢竟是一頭干脆利落的短發,身上又穿著男女皆可的運動類衣物,近藤光只要自己不說,那么,別人把他理解成為一個小男孩兒或者小女孩兒其實都沒有多大問題。
還沒有進入變聲期的清脆童音就算被解讀成一個女孩子的聲音也沒有什么關系,進藤光只感覺自己當真非常需要好好消化一下眼前的事實。
“上輩子的我沒談戀愛沒結婚,有限的時間和精力全部都放在圍棋事業上了。所以,假如從我上輩子那注定會單身到老的狀態來看,我的性別就算被改變了,問題也不大。”
畢竟是從成年階段回到了小學時期,因此由于心態的緣故不至于會一下子就驚慌失措,近藤光針對眼下的困境倒是產生了非常樂觀的想法:“如果說我能夠回到小學時期,是因為上天給了我一個機會,彌補我上輩子沒能夠好好和佐為道別的遺憾,那么,會不會等到這輩子的他離開的時候,我就又回到上輩子去,而眼前這個特殊的時空也不復存在了呢?”
如果只是在現如今的這個時空呆上三年時間,就能夠重新回到自己成年男性的身體里,那么整件事情其實還真是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進藤光只是把自己的性別被改變了的這件事情,當做了自己能夠再一次見到佐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反正現在想這些事情也沒有用,我又不知道怎么樣才能夠回去。這具好好的身體也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我除了接受事實以外還有什么別的辦法?”
在小隔間里面很是調整了一番自己的心態,這才終于心平氣和地從里面走了出來,進藤光正在整理著思緒,好方便自己能夠合理地向佐為解釋清楚性別的問題。
“呵呵,方才我想都不想就跑進了男洗手間,沒有辦法從我的外表準確判斷我的性別的佐為,肯定認為我是一個男孩子吧!要是現在我告訴他說我是一個女孩子,還真是不知道他會怎么樣。”
一時間很是有些苦中作樂,只感覺性別被改變了的這個驚人事實,同樣可以拿來刺激一下佐為,進藤光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直接在洗手間外面的水池旁,見到了從教室那邊趕過來的白川道夫。
“方才教室里那一盤力挽狂瀾的棋就是你下的吧?孩子,你愿意和老師我也來上一盤嗎?”
只感覺假如自己真的發現了職業棋士的好苗子,那么自己就應該積極地將其推薦到日本棋院去,白川道夫當然是非常樂于見到日本的圍棋事業后繼有人的。
“佐為,接下來的這盤棋也由你來下。不用留手,白川老師可是職業的,和剛才那個假發大叔不一樣,你要是不拿出自己的真實實力來,在不了解現代圍棋定式的狀況下,可是有可能會輸的哦!”
面對著直接找過來的白川道夫,果斷把自己性別的問題放到了一旁,進藤光很快便回到教室里,在棋桌旁坐了下來。
“偶數。”眼看進藤光從棋盒里面抓了幾顆棋子握在掌心里不動,就知道了他這是不需要自己這邊讓棋,只想公平地展開較量,白川道夫隨意說了個“偶數”,便等著進藤光計數掌心里的棋子數量。
“二、四、六,偶數,猜對了。白川老師您執黑先手,貼目五目半,可以吧?”
“可以。”
假發大叔從一開始的洋洋得意,根本就看不起自己的對手,到后來的心生疑惑,不敢相信對方的實力,再到疲于應對,根本就沒有辦法在棋局上加以招架,最后到懷疑人生,簡直不敢相信一盤如此占據優勢的棋局,居然會被對方加以逆轉,這樣一整套完整的情緒變化,白川道夫是沒有看見的。
但是,只要看過方才那一局棋官子階段的棋形,再結合假發大叔在輸棋之后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地拍桌走人的態度,白川道夫就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小看眼前的這個孩子。
“怎么怎么,白川老師要和這個孩子下棋嗎?”那些方才就在關注假發大叔和擦汗大叔之間的棋局的對局者,在結束了自己的棋局之后,很快就從擦汗大叔的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對能夠做到扭轉局勢的進藤光充滿了興趣,因此在全新的一局棋開始之前,就來到了棋桌旁圍觀,在場的人都對進藤光接下來究竟會下出怎樣的棋,充滿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