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叛徒啊!”杜阿成說道。
馮延年沒有理他,對這種廢話,他一點興趣也沒有。
“叛徒可能是那個被抓的,但是也可能是那個逃走的!誰知道他的逃走是不是小鬼子的障眼法!”杜阿成接著說道。
馮延年看了杜阿成一眼,頗有贊許之色,說道:“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通知了所有了和他們有關系的人員和站點撤退。”說到這里,馮延年嘆了一聲說道:“唉,奉天的還是撤晚了!”
二人正說話間,門外想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老板,老板,”一個興奮地聲音響起,馮延年不用看就知道是趙中和的聲音。
“我在這,什么事。”馮延年隔著門答道。
門一響,趙中和先進來,隨后馮延年就看到了于德彪,后面跟著的是丁偉。
于德彪看到了馮延年,登時眼睛就濕潤了,緊著向前兩步,接下來又站住,哽咽地說道:“站長,沒想到還能見到您,我這也算兩世為人了!”
馮延年冷冷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于德彪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焦急的說道:“站長,趕緊通知奉天那邊的聯絡站,讓他們撤退!”
“晚了,已經被鬼子端了三個點!”馮延年等著于德彪的眼睛說道。
“三個點?一定是北市場、長春路和吉祥戲院這三個地方!”于德彪篤定地說道。
馮延年把眼睛望向了小武,小武點點頭,馮延年這才問道:“你怎么知道!”
杜阿成不動聲色的看著于德彪,他的眼神里沒有慌亂,這個很正常,一本正經的說瞎話是特工的基本素質。
杜阿成是在看于德彪的手,他發現于德彪右手的中指,不時的抖動。這種動作的潛在意識是恐懼。
杜阿成心中一動,推門出去,就聽見他的聲音在院中響起:“通知外面的加強警戒!三組做好戰斗準備!”隨后轉身重又進屋。
“老馮,這家伙有鬼,怕不是鬼子的反用吧!”
反用是特工們的術語,意思就是利用對方的特工來制約對方。
馮延年臉色一沉,眼睛死死地盯著于德彪。于德彪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站長,是陳小二!”于德彪大聲喊道。
“為什么不能是你?”馮延年冷冷的說道。
趙中和與丁偉立刻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夾住了于德彪。
于德彪略帶哭腔地說道:“站長,我知道的站點可是一點都沒破壞!要不然這會兒恒通布莊早就被端了!”
馮延年若有所思,揮了揮手,趙中和與丁偉這才離開。
“你是怎么逃出來的?”馮延年問道。
“站長,能不能先給點東西吃,一天沒吃東西了。”于德彪說道。
馮延年點了點頭,趙中和馬上出去,不一會兒就端了一盆窩頭和一大碗咸菜,說道:“廚房就剩這些了,將就著點吧。”
于德彪看來是餓壞了,也不用筷子,抓起窩頭咸菜就向嘴里塞,沒兩口就噎得直伸脖子。
馮延年見他餓成這個樣子,嘆了口氣,倒了杯水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