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乖,為了家族的其他人,我們必須要進去。”
源稚生安撫著拖拽著袖子的繪梨衣,頗有些無奈的解釋道。
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在剛才,繪梨衣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突然像是一個受驚的小鹿一樣,在遇到了天敵之后,想要驚恐的逃竄。
她拉著源稚生,想和自己的哥哥一起跑。
繪梨衣感覺仿佛一只龐然大物,一個太古兇獸就要從眼前的黑暗中沖出來了。
還未出現,那股兇厲的煞氣撲面而來,讓她感覺胸腔都被堵塞了,一股徹骨的寒意透徹心扉,冰冷的恐懼直沖腳底板,恐懼蔓延在全身。
她從未見到過如此兇厲的氣息,甚至就連她體內狂暴的龍血都折服了起來,她感覺到了難得的舒適,但也在那股氣息下驚慌。
血統越高,越接近源頭,越是了解那股令人絕望的力量,不可戰勝,不容反抗。
“哥哥,走”
濡濡的聲音響起,溫柔的像是大和撫子,繪梨衣出聲了,聲音很動聽,也很好聽。
但這卻讓源稚生大驚失色,甚至就連龍骨形態都下意識開啟了,赤金色的瞳孔金光流轉,像是璀璨的烈光。
他知道繪梨衣說話的后果,繪梨衣因為高純度的龍血,每時每刻都在被侵蝕,而也正是因為龍族血統的高純度,繪梨衣只要開口那說出的話語在龍血的扭曲下就有可能表達為龍語。
而又因為混血種不如純血龍族的基因,她的龍語只能表達為她言靈的形式。
而繪梨衣的言靈是審判,那是一個恐怖的言靈,就像是神明獨坐高臺,孤獨的審判眾生。
這是一個極高危的言靈,審判的領域只要被下達了命令,那便會變成最為弒殺的地獄。
所以繪梨衣開口,是他萬萬沒想到的,自己明明叮囑過他。
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繪梨衣的言靈暴走,那對于本家的士氣將會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
源稚生想做些什么,但即使是開啟了龍骨狀態,一時間他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阻止繪梨衣。
周圍蛇岐八家的精銳也在家主的指揮下迅速分散,不明所以的緊圍,盯著這位紅發少女。
“對方明明是家長,為什么要這樣?”
所有人心中升起疑惑,但他們依舊死死盯著紅發少女,因為這是命令。
“哥哥,我的血統被壓制了,言靈失效了。”
“唉”
源稚生呆了一下,不知為何突然將龍骨狀態解除,似乎身體的本能以及對繪梨衣下意識的信任都在提醒他,現在安全了。
繪梨衣對于能夠開口說話的體驗很喜歡,靈動的眼睛中帶著雀躍,但在源稚生呆呆的眼神下又有些失魂落魄。
她已經不是那位單純的少女了,在網上她和她那位朋友,白靈談了不少話。
雖然這幾個星期她都不理她,讓繪梨衣很生氣,氣的臉都鼓了,但在以前,她唯一的朋友,曾經給她普及過很多常識。
比如,力量可以守護自己的親人,繪梨衣自身也在對方的洗腦下認同了這個道理。
她對自己的力量并不喜歡,因為那伴隨著痛苦,但可以重要的時候,可以保護親人,那繪梨衣就是喜歡的。
可現在,痛苦沒了,力量也跟著沒了,前方巨大的威脅該怎么辦。
“稚生怎么了?”
包圍的人群裂開一道口子,人群中大家長橘政宗的聲音傳來。
源稚生抬起頭,看見走來的橘政宗,也是第一時間,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而后如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