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觥籌交錯,只談八卦,聊風月趣事,絕口不提生意上的合作。
等氣氛上來,吃喝差不多了,嚴總悄悄使了個眼色。
錢強收到,開口問道:“楊教授,我聽說華夏化工和黑墾種業的事,您好像很嫌棄他們呀?不知道我們益海嘉里有沒有機會與您合作?”
楊順搖頭道:“種子就別想了,我誰都不合作。”
錢強道:“不是種子,是各種糧食產品加工……”
楊順打斷他,繼續搖頭:“我只賣種子,農民種出來之后,一切事物與我無關。”
錢強還想說什么,楊順端起酒杯:“強哥,你也是紅楓人吧,在中京打拼夠辛苦的,好不容易回趟老家,不找找樂子,何必時刻把讓人心煩的工作掛在嘴邊?來,再走一個。”
聽見楊順故意說方言,表親近,錢強也無可奈何,只能抱歉地給嚴總使個眼色,放棄試探,喝下杯中酒。
錢飛飛心里還是挺快活的,早就跟你們說了楊順軟硬不吃,你們偏不信,現在好了,非要當面吃癟才會死心,喲喲,美人計又來了,舒小姐你也不照照鏡子,你也就是臉蛋漂亮,胸前的肉稍稍多一點,楊順身邊的女人哪不是優秀無比,而且人家是真心,你是假意。
舒秘書真不信邪,清明之后的天氣就有點小熱,她脫掉小西裝外套,露出里面的襯衣,襯衣口子都快撐裂了,隱約看到白色,再加上短短的裙子,黑色的思襪,一靠近就是香風撲鼻,真的很好看!
但楊順可是讀過《春秋》的男人,滿腦子的富強,民主,文明……他堅決抵制各種內涵段子,怎么可能被美女誘或?
舒秘書勸了一會兒酒,楊順借口下午要工作,不與她喝,即使撒嬌也無用,要是繼續撒嬌,錢飛飛就笑嘻嘻主動湊過來,與舒秘書喝交杯酒,近距離蹭著她的身體,白白送上門的便宜,為什么不占?
舒秘書只好聊技術,楊順興趣大增,但他一句話十個字,里面5個是專業英文,幾句話之后所有人都懵逼,完全聽不懂,關鍵是他還專門挑特別生澀的偏門生物知識反問,舒秘書結結巴巴,回答不上來,越來越尷尬,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再不敢問。
錢飛飛是笑著吃完飯,見這幾人吃癟,真心感到可笑。
他在心里想著:“除非是楊老弟自己主動愿意讓出好處,否則能從他手里沾到便宜的,在這世上還沒有出生呢。”
吃完飯,下午沒有其他計劃,楊順根本就不提合作的事。
嚴總小心翼翼,問能不能參觀植化所。
OK,楊順讓肖健帶著幾人去參觀,從幼兒園獎狀開始看起,講解了兩個小時,讓嚴總和舒秘書差點吐血,錢強急的無可奈何。
錢飛飛沒去湊熱鬧,他被楊順帶著,來到辦公室里泡功夫茶。
楊順燒開從山里引下來的泉水,用鉗子夾住茶具清洗著,隨口問道:“你什么好處都沒得到,也愿意當這個掮客?”
“錢強在中京打拼,一年收入50萬,日子還過得緊巴巴,想往上爬。另外,我猜益海嘉里也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向他許了不少好處吧。他上周帶著一大家的人到我家求情,希望我幫忙牽線找你,就差跪地哀求了,我爸媽煩得要死,講道理又說不通,只好逼著我來了。”
錢飛飛感嘆:“這個人情社會啊,總是有些拐彎抹角的關系在這里,躲不過的,我還特意請了兩天假過來,給你添麻煩了。”
楊順道:“沒事,壞人讓我來當。”
“謝了兄弟。”錢飛飛問道:“你只是賣種子,為什么益海嘉里想向你收購農產品?”
楊順解釋道:“買我種子的農戶也是分片區的,北方農民,和南方農民,他們種下去的種子能一樣嗎?土地和氣候環境不同,這就相當于是天然的技術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