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周有些驚訝。
因為那高句麗軍的大營確實沒有壘土板墻,只有矛陣充當外圍防御。
他知道裴璟沒有去過對岸。
但裴璟竟然也可以從西岸的高坡上,看到那邊的高句麗軍情況。
這是十分艱難的,劉武周自問做不到。。
其實裴璟也看得不甚清楚,只是遠遠看去,勉強有個矇眬的影子。
劉武周抱拳,有些欽佩地回答道:“回稟裴將軍,確實如此。”
裴璟點了點頭,那他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這其實是乙支文德的一個巨大失誤。
按照隋軍的規定,當一支軍隊在某地停留超過三天的時候,就必須要構筑堅固的壘土板墻軍營。
雖然極為麻煩,但這樣的軍營堅固程度,是可以跟小城池的城墻相比較的。
壘土構筑板墻的隋軍大營,在跟胡人的騎兵作戰的時候,尤其實用。
因為這幾乎斷了胡人騎兵,對隋軍進行突襲的可能。
高句麗軍的軍制幾乎是照抄隋軍的,只是一些官職上改了個名字而已。
可如今裴璟看來,仿佛他們卻沒有學習到隋軍的精髓。
高句麗軍已經在對岸停駐到第三天了,還是采用這種那么簡單的大營防御方式。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如果是在隋朝之內,這樣的行軍總管,肯定已經被拖出去斬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乙支文德,他之所以出現這樣的疏忽,并不是如同裴璟所想的那樣,是因為對隋朝不夠了解。
而恰恰相反的是,這正是因為他對隋朝太過了解了,無論是隋朝的制度,還是隋朝的那位皇帝。
高句麗對隋朝的狼子野心,早些年便給隋朝國內,派出了大量的細作。
再者,他與隋朝作戰也有兩三年了,收集了不少隋軍的細節。
因而,乙支文德知道防守在對岸的軍隊,就是那個性格謹慎,不好收奇謀,打仗大開大合的老對手李景。
這樣的人將領,乙支文德多少是有點看不上的,他不認為對方有組織一場精妙突襲的可能。
加上那隋朝皇帝的性格,以及多少被裴璟的那座京觀氣昏了頭。
不過,歸根到底,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乙支文德對自己的過度自信。
哪怕在鴨綠水的邊上被裴璟耍了一通,但是人的性格是很難改變的。
他認為隋軍根本就不可能會渡河與他們作戰,才讓他產生了這樣的疏忽。
何況他們渡河又怎么樣?
大規模軍隊渡河,他們肯定是已經早有發現了。
有這條大河相對,隋軍就那么三四萬人,有能力在他們七萬元的防守下,攻上東岸,并且站穩腳跟嗎?
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可是,他們根本沒想到,這一次會遇上了裴璟這樣一個怪胎。
李景已經漸漸有些回過味來了。
他驚訝地看著面前這個神情堅毅的弟子,問道:“伯瑜,你難道是跨江擊高句麗軍?”
裴璟點了點頭,笑道:“老師,果然慧眼如珠,弟子的確是有偷襲高句麗軍大營的打算。”
此時的李景也是豁然開朗,
右武衛過不了河,難道裴璟的軍隊就過不了河?
好像并沒有這個說法。
裴璟的軍隊,可還一直都是斷后的騎兵。
他們以追兵交戰,這不實屬正常嘛!
可是李景想想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