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這事,還就怕模糊不清。
你越往大了說,這個人就利益就越模糊,越模糊,就越讓人懷疑。
自私乃人性。
如果講不清個人利益,這天下就無從談起。
商鞅能夠成功,也是因為他講清了個人利益,他的變法中,里面包含著大量土地政策,從而保證了大部分權貴利益。
吳起就沒有講清楚。
而姬定比商鞅還要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們要在哪方面需要付出多少,又會從哪里得到多少。
故此會議結束之后,眾人皆是滿意而歸啊!
未等姬定喘口氣,小鶯突然來到屋內,“先生,那荊夫人已經在后堂等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姬定稍稍一愣,道:“你沒有告訴她,我這里有事嗎?”
小鶯道:“我說了,但是她說沒有關系。”
“唉...這上吊也得喘口氣啊!不過好在對方是一個大美女,這秀色可餐,亦可放松。”
姬定自言自語一番,便起身去到后堂。
只見那荊夫人坐在里面,今日她身著一襲紫色裙衫,比往日少了一絲慵懶,但卻多了一絲高貴,而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兀自是嫵媚動人,攝人心魄。
高貴中的性感嫵媚,對于男人而言無疑是致命毒藥。
真是人間尤物啊!
姬定感慨一句,稍稍拱手道:“真是抱歉!讓夫人久等了。”
荊夫人起身,輕輕頷首道:“該是我說抱歉才是,其實我也知道不該再此時打擾周客卿,但是由于之前幾回我都是這么打算的,結果卻都未能見著周客卿,故而今日才在此等候,也還望周客卿多多擔待。”
去年每回姬定從外面回來,都只是逗留兩三日,便又馬上離開,荊夫人屢屢撲了個空,這回荊夫人學聰明了,要找姬定,決不能等到明天。
“豈敢!豈敢!這都是我的錯。”姬定點點頭,自嘲地笑道:“我想夫人從未遇到過如我這么不負責任的合作對象吧。”
荊夫人笑道:“雖然我知道周客卿肩負著重任,但我只是一個商人,如今我將自己所有的錢都用在與周客卿的合作計劃上,若是失敗了,只怕得讓周客卿養我一輩子。”
“是嗎?”姬定眉頭一皺,道:“這可糟糕了。”
荊夫人問道:“糟糕?”
姬定點點頭道:“我從未有失敗的經驗,也不知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夠令我的計劃失敗,且不讓夫人看出來,這真是傷腦筋啊!”
荊夫人稍稍一愣,旋即笑道:“周客卿的口才真是名不虛傳啊!”
“讓夫人見笑了。”姬定坐了下來,正色道:“我并沒有想到夫人會將自己所有的錢都押上。”
荊夫人輕嘆道:“我也沒有想到,最初我只是派人去各地購買絲綢和木材,越買越多,結果就將錢給用盡了。”
姬定笑道:“夫人如此精明,花錢又豈會這般隨意,我想夫人定是見到新船只的妙處,才押上自己所有的錢吧。”
之前由于交通不便,導致盛產絲綢的地方,價錢就非常便宜,多則賤,木材亦是如此,荊夫人就派人去南方大肆購買,囤積起來,待船只一到,這價錢必然上漲。
荊夫人避重就輕道:“如今這錢都已經用盡了,可是我還從未購買這么多絲和木材,亦不知如何將其變為貨物,以及該賣給誰,而周客卿的牙粉作坊非常成功,這還需要周客卿指教。”
她以前玩得是設計,以及一些奢侈品,并未涉獵過大宗商品,如今買得這么多原料,如果沒有姬定的幫助,她根本就不敢這么做。
“這我自然會幫助夫人的。”姬定點點頭,沉吟少許,又道:“這樣吧,正好大王近日已經決定讓我主持變法,而我變法的第一步就是發展各地的工商業,這與我們的買賣也是息息相關,而我也需要這方面的人才,夫人做買賣多年,且熟悉楚國各地的情況,夫人何不參與到變法里面來。”
荊夫人驚訝道:“我可以參與其中?”
姬定笑道:“我一個外人,且年紀還不過弱冠,都可以主持這么關鍵的變法,夫人為何不能參與其中,就是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荊夫人沉吟少許,笑道:“好啊!”
男女搭檔,干活不累!姬定笑道:“那就這么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