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數十個的商人打扮男子從船上下來,他們中間多半來自濮陽的商人。
他們立刻來到姬定面前,是恭恭敬敬行得一禮。
“衛深(....)見過楚相。”
姬定笑著點點頭道:“你們此行可還順利?”
那喚作衛深的商人點頭道:“此行我們還算是比較順利,在途中只有十余艘貨船遇到問題。”
這個“只有十余艘”,可絕非是反話呀。
這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非常了不起的數據。
因為新船只到底也才剛剛下水不久,且許多航道也都剛剛才開發出來的。因為以前很少船可以走那些河道,對水域的情況也不是非常了解,另外,大量的船夫也都還在積累經驗的過程中。
話說回來,這只船隊之所以能夠這么順利的抵達楚都,得虧之前的戰爭,當時的情況迫使楚國是不計風險的使用新船只,在當時就遇到很多突然狀況,損耗可也不小,如今這只船隊是吸收當時的經驗,否則的話,此次航行的損失絕不止這么一點,也不可能這么早抵達楚都。
但即便有這么多損失,可也比陸路劃算的多。
這就是水路的優勢。
姬定對于這個情況也是非常滿意,笑著點點頭道:“祝你們滿載而歸。”
與此同時,早就在碼頭上待命的勞役,立刻上船卸載貨物。
姬定與衛深他們交談一會兒,便沒有再打擾他們,讓他們指揮大家去卸貨,而他則是走向邊上的一位性感嫵媚的少婦。
“不知夫人當初買的貨物,可否裝滿這些船只。”姬定笑吟吟地向荊夫人問道。
荊夫人望了眼那茫茫多的船只,撇了下嘴角,輕輕哼道:“你休要瞧不起人,終有一日,我的貨物是這些船只裝載不下的。”
想不到這女人恁地要強。姬定搖頭道:“我并非瞧不起夫人,但這是不可能的。”
荊夫人蹙眉問道:“你憑何這么說?”
姬定笑呵呵道:“因為船只會越來越多,夫人的貨物只會顯得越發渺小。”
荊夫人不由尷尬地望著那一船船貨物,雖有不甘,但也無奈。
之前她還幾番去找姬定,表示自己將所有的錢就變成了貨,這么多貨該怎么處理。
雖然她沒有炫富的意思,但不經意間,還是讓人感覺到有那么一點點。
可如今...。
她的貨物突然顯得非常渺小。
完全就不夠看的。
對于一直被視為楚國第一富商的她而言,可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然而,不僅僅是她。
這一支船隊對于整個楚國可都有著不小的沖擊啊!
沒過兩日,楚都貴族們就趕來這里,看著望不到頭船隊,個個都是目瞪口呆,可真是像極了井底之蛙。
這一趟就來這么多貨物,一年要多來幾趟的話,我們楚國不就被掏空了嗎?
正如荊夫人的尷尬,要在此之前,荊夫人手中的貨物是非常嚇人的,原因就在于之前的運輸非常艱難,運不了那么多貨物。
這貨物的多少,是跟運輸工具承載量相對的。
馬車能夠船比嗎。
沒得比啊!
而隨著新船只的出現,這貿易規模瞬間就變大幾十倍。
那么他們手中的貨物就顯得非常非常少。
而姬定其實是早有準備,他早在兩年前,就讓濮陽和洛陽擴大牙粉和黃紙的產量,其目的就是為了擴張楚國市場。
故此才能夠運送這么多貨物來到楚國。
之前楚國是比較保守,一直都沒有用黃紙,但是隨著戰爭的節奏越來越快,書信變得越發重要,楚人也意識到黃紙的重要性,這黃紙才漸漸在楚國流行起來。
那牙粉就更不用說了。
一旦用上,可就再也離不開了。
這一趟船隊,運載的貨物主要就是牙粉、牙刷和黃紙,其中還有一些奢侈品。
這都是楚人迫切需要的商品,但是楚人對此可是完全沒有準備,雖然那些船都是楚人造的,同時船夫也都是楚國士兵。
原來這支船只正是之前向襄陵運送糧草的船隊,趁著返航之際,是順道將這些貨物運回國,當然,運費都被那些將軍們給中飽私囊了。
不得不承認,楚國還是非常腐敗的,跟秦國就沒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