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騎公子,你說此人名叫劉尚?呵呵呵——!”何伯冷冷的笑著,盯著劉尚突然厲聲喝道:“邙山逆徒——獨孤勝!爾可知罪?!”
何伯的這番話,引得現場眾人的臉上齊齊都變了顏色:高洋等一眾少年是滿臉的詫異與好奇,劉景則是一臉狐疑的看向劉尚,只有呆立在場中的劉尚此時是一臉慘白,臉頰不時微微抽動著。
“你……你到底是何人?”劉尚幾乎是與劉景同時發聲,只不過,劉尚問的是何伯,而劉景問的卻是他。
何伯此時方才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劉景,又看了看劉尚,忽然似有所悟,饒有興致的對劉尚道:“怎么?原來你的這個主子,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只是想了片刻,何伯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
一旁的高洋卻發現,何伯一邊笑,一邊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劉景一眼,眼神似乎還包含了些許的憐憫。
只見何伯笑罷,又微微搖了搖頭,才朗聲對劉景道:“小子,你記住老夫一句話:邙山下,秦王宮,汾河畔,巨野澤……”
“你住口——!”就在何伯剛說到一半時,這被何伯稱為獨孤勝的劉尚,卻突然暴起發難,他面容扭曲猙獰,身體前傾,左手化爪右手揮劍,卷起一股勁風,如雷霆萬鈞之勢,閃電般的直撲何伯面門。
“何伯!”一旁的高洋見狀,驚得脫口而出。
卻未料何伯連瞧都沒往獨孤勝這邊瞧上一眼,只是猛的抬手,奇快無比的朝獨狐勝撲來的方向虛拍了一掌。
只聽“呯!”的一聲,便見方才還攻勢凌厲無匹的獨孤勝,此刻整個人卻像是一截被勁風掃中的枯枝般,猛的向后彈了出去,在空中倒飛了數丈,結結實實摔在了池岸邊凍得堅硬的泥地上,一口鮮血,從嘴中涌出,竟是人事不醒。
“伏牛山、雁門關!”何伯依然是不急不緩的將最后兩句話說完,竟是一氣念了六個地名。待他念完,現場除了躺在地上毫無意識的獨孤勝外,高洋及劉景等一眾人,俱是一臉懵懂的表情。
不待眾人細加回味,何伯又高聲對劉景道:“娃娃,老夫今日未得丞相和主母手令,不殺朝廷的人,眼下便饒了你們的性命,今日爾等便立即滾出渤海!方才那六個地名,你最好是記牢了,想不明白,就回去問問你爹——獨孤千里那廝。順便告訴他,若再敢派人染指我渤海郡城,老夫便去穎川鏟平了你們南道獨孤氏。”
何伯說完,又一指躺在遠處的獨孤勝對劉景道:“這個邙山逆徒,已被老夫震散了經脈,日后便是個廢人,你過來扶著他滾吧!”
這一幕,可是將高洋、高突騎等幾個少年看得目瞪口呆,方才何伯出現后,一系列事情都發生得太過突然,謎團是一個接著一個,多得幾乎讓他們沒法反應,而更令他們感到震驚的,卻是方才何伯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竟是將那能同時擊傷兩名高手的殺神獨孤勝,一身功夫給廢了,高突騎此刻看向何伯的目光中,已全是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