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誕下這位神之子之后,圣母卻愛他如初。
這一幕的景象被當時一位畫師捕捉到了,記錄并繪制下來,母親抱著自己心愛孩子,那慈愛溫暖的一幕,成為傳世名作。
因為這幅圣母抱子畫像,是歷代畫家幾乎都會臨摹、再創的佳作,臨摹是為了學習,這屬于宗教畫,再創是為了歌頌母愛,這屬于對每一個時代都存在的,無私母愛的贊頌。
整個房間里各個版本經典的圣母抱子畫像,那位哈達利爾少爺幾乎都臨摹了一個遍。
然而羅德卻覺得怪異,他一時也說不上來是什么,只覺得這些圣母抱子畫像,都繪畫得非常怪異。
“這個人真奇怪,別人都是越學越好,他怎么好像越學,畫得就越差了?”
“啊?克雷斯你說什么?”羅德愣了一下,這一瞬間他好像把握住了什么,下意識的問道。
“我說,他畫越來越差了啊。”克雷斯從小到大都沒有學習繪畫的條件,更沒有藝術鑒賞的能力。
因此,她是看不出那位哈達利爾少爺,他的繪畫技法是越來越好了的,工筆之流暢、顏色之飽滿,越是到了后期,就越是有大家風范。
“可是,在他最初期的圣母抱子圖上,還可以給人一種溫情溫暖的感覺,雖然技法還不成熟,但充滿了充沛的感情,因此這樣的作品是充滿感染力的……可是他后面的那些作品,越來越趨于炫技了,雖然技法越來越成熟,但是卻讓人覺得空洞,因為其中沒有了感情。”
“克雷斯因為從來對這方面都沒有研究,所以反而可以直指問題的關鍵所在。畫了這么多圣母抱子的畫像,可是他的確是越畫越差了。”
就在這個時候,羅德的耳朵微微動了動,他捕捉到有人正在靠近,腦海中甚至隱隱出現一個端著燭臺的婦人形象。
“呼。”
瞬間吹熄了蠟燭,羅德拉著克雷斯躲藏起來。
咔嚓,伴隨著鑰匙打開房門的聲音,一名老婦人端著銀質燭臺走入進來,正是那位之前見過的阿德艾麗夫人。
只是這個時候的她,可沒有了白日里在眾多仆人的幫助下,痛打杰姆斯的強勢彪悍,而是坐在一個小凳子上,抱著一張油畫哭泣,淚流滿面的同時口中不時念叨、咒罵著什么,時而是杰姆斯、時而是自己的丈夫,還有莊園里的那些“小賤人們”,這位夫人對于隱藏在房間角落里的羅德與克雷斯,毫無感應。
羅德見此,他陡然竄了過去,三指一并按在老婦人的頸側,很快,老婦人就昏厥過去了。
“老爺,您這么做不怕暴露我們嗎?”
“沒關系,等她醒來只會以為是自己哭昏過去了。她形容憔悴兩眼紅腫不消、很明顯是很久沒有睡好了,這個時候昏過去好好睡一覺對她反而大有好處。”
“這樣啊,老爺天快亮了,雨天道路難行,我們現在就回去吧,不然恐怕無法在天亮之前回到使館了。”克雷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這樣言道。
“時間還有一些,我們再去這位哈達利爾少爺的起居室看一看,也許會有其它的發現,這位少爺就是在自己的臥室暴死的。”
夜晚,阿德艾麗家郊區莊園內。
一個小女仆深夜之下,僅僅只穿著睡衣,有些畏畏縮縮的行走著,對于黑暗人類本來就有著天然的恐懼,更何況莊園最近才死了人,一個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怕得不行了。
然而,小女仆又實在是憋不住了,問了好幾圈都沒有人搭伴,她也只好自己出來上廁所。
此時此刻在黑暗當中走著,越是拖延,腦海中就有小姐妹們平時用于說笑的各種恐怖故事涌現。
“嗚嗚嗚嗚,我不怕,我不怕……”
就在這個時候,黑暗當中突然有一道疾影一閃而至。一女仆一瞬間就被壓制在墻壁上了,受到極大驚嚇的她一時間精神混亂,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雙腥紅色的眼睛。
“告訴我,哈達利爾少爺的起居室在哪,他是在哪個房間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