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娟、譚文川的日常軌跡,除了學校,就是家。高三的日子里除了刷題,備戰高考;沒有其他的了。
譚文娟看著自己書桌上的粉紅兔子鬧鐘上大大的打了一個哈欠。“這日子太難熬了,何強怎么還沒有行動,我要提心吊膽到什么時候啊!”譚文娟欲哭無淚。譚文娟這段時間里跟譚文川的關系好了不少,時時刻刻都在保護著譚文川,生怕何強下黑手。
眼看著離高考的日子越來越近,譚文娟最近精神越來越無法集中。一邊好好學習,一邊提防何強。“要是自己是機器人就好了!”譚文娟雙手用力拍拍了自己的臉,“小小一個高考怎么能難到我,加油!”又揉了揉自己的臉,“唉,下次打自己不能用這么大的勁。”
譚母看著譚文娟房里亮著燈,心疼不已。譚文娟精神不太好,也越來越瘦。譚母之所以還沒找譚文娟談心的原因,是因為高考就在眼前。現在學習任務重,不想耽誤她的學習。現在看情況還是要早點說。
“咚咚咚”穿著米色睡衣的譚母敲了三下門,“娟娟怎么還沒有睡,我可以進來嗎?”譚文娟連忙起身開房門,“媽,怎么還沒有睡。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做生意呢!”譚母看著譚文娟的黑眼圈,心疼地說:“現在你們學習任務重,快高考了,重要的是保持狀態。慢慢調整過來,不要每天晚上都這么晚睡。”
哪里有什么天生的天才,就算有也只是少部分。譚文川、譚文娟他們都是靠后天的努力,取得今天的成績。譚文川現在也還在房里挑燈夜讀,讓譚父、譚母感到欣慰的是這姐弟的成績從來不要讓他們擔心。旁人都會說:“這家水果店的孩子,成績那是一個頂一個的好。”譚母聽到后會謙虛的來一句:“哪有哪有!”心里卻是一個勁的驕傲。
譚母走進譚文娟房間里,坐在譚文娟的床邊上。看著譚文娟枕頭邊的棕色熊娃娃,這是譚母在他們五歲生日的時候送給譚文娟的,譚文娟對這個娃娃寶貝的不得了。這個娃娃也一直陪著譚文娟,譚文娟在醫院的時候,也只有這個熊娃娃能給她溫暖,讓她沒有那么痛苦。只有抱著這個娃娃,譚文娟才能睡的很心安。
譚母還是開了口:“娟娟呀!媽有點事跟你說。”譚文娟停下了翻書,側重頭看向譚母點了點頭,笑著說:“什么事,這么嚴肅。”“這段時間里,你和小川關系好了不少。媽心里是真的很開心。每次看到你對小川鬧別扭,其實媽心里很難受。”譚母說著說著眼睛紅了,語氣哽咽。夏元一聽到譚母的開口,就知道到時候了。讓譚文娟的靈魂占據身體。譚文娟羞愧的低下了頭,心里也涌起了一些酸楚。
哪有媽媽不知道自己女兒在想什么的,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隔壁的譚文川摸了摸自己心臟位置,感覺多了一些什么。
“你們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都是爸媽親自帶著養大的,也不會說偏心誰。只不過是小川從娘胎里出來就體質比較弱,在某些方面對他照顧是偏心了點。可……對于爸媽來說,你們都是寶貝。也不求你們有大作為,只要平平安安,快快樂樂長大就好了”譚母停了停又接著說:“本來,不想現在跟你說的,害怕耽誤你學習。看你這狀態不好,只好先說了。”
譚文娟抬起頭看向譚母的眼睛,一顆顆眼淚掉到衣服上,一臉委屈且倔強地說:“那你為什么要說身體不好的是我就好了?”譚文娟的語氣滿滿都是委屈,她知道是自己的錯。但她也還是一個孩子,一時鉆了牛角尖,造成了悲劇,她也是后悔不已。她也想要個答案,好釋然了卻心事。
譚母首先是一懵,然后想到可能是那件事,就開了口:“你七歲的時候,小川生了一場大病,足足住了十二天院。我也是又氣又急才說出了這句話。”誰又能想到,就是那么湊巧小譚文娟就抱著熊娃娃在病房門外。那個時候小譚文娟傷透了心,“我再也不要喜歡弟弟了。”小譚文娟蹲在門外抱著熊娃娃哭。
隨著時間的推移,譚文娟早已記不清當時的真實情況。只知道,再也不喜歡了譚文川了。是譚文川搶走了譚父、譚母的愛,還想要她替譚文川受罪。
譚母哭著說:“是媽不好,媽不該怎么說。”譚文娟連連搖頭,看著譚母的面容,哽咽著說:“媽,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我知道是我錯了。”衣服濕了一片,譚文娟和譚母抱著哭了很久,最后還是譚母擦了擦眼淚說:“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呢!”才停了下來。譚母站在譚文娟房門外,看著譚文娟關了燈。
又走向隔壁的譚文川房里,譚文川的房間里干干凈凈,什么東西都擺放整齊。譚文娟的房間里都是隨心所欲亂放,除了那個棕色熊娃娃。
譚母站著譚文川書桌前緩緩開口:“小川,保持狀態就好了。早點睡,我怕你身體吃不消。”譚文川聽著譚母的聲音感覺不對勁,像是哭過一樣。“媽,怎么了。”譚文川疑惑開口,“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譚母搖了搖頭,堅定地對譚文川說:“小川,你和你姐姐是不能分舍的。姐姐很愛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達出來。”譚文川手中的筆停了下來。“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姐姐她很愛我。”譚母看著譚文川懂事的樣子,眼淚又出來了。用手抹了抹眼睛,“早點睡,我先走了!”“我寫完這頁就睡。”譚母走出房間,關上了門。
譚母在外面,等譚文娟、譚文川全部關了燈,才回到自己臥室里去。
譚文娟在黑暗里抱著自己的熊娃娃,熟悉的安全感。讓譚文娟的靈魂陷入了深深的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