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了半晌,穆小哥訥訥開口直言,“鄭老哥,這婚姻大事豈能這般兒戲,不是我不想救令愛,而是,唉,可還有其他解救之法?”
鄭二也不是糊涂人,見小哥欲言又止,嘆氣道:“我就這一個閨女,如果有其他辦法,我,斷然不會前來找小哥你幫忙。的確,我的要求太過分了,可既要保我閨女名節又要治好這瘋病也就只有這條路可走,穆小哥,我鄭二在此立誓,只要你能救我閨女,想要什么盡管開口,不管能不能成,我鄭二絕無怨言。”
話說到這份上,穆小哥更糾結了。“鄭老哥,不是我不愿相幫,這事可大可小,沒個名分怎可如此行事,我怕是以后要被人戳脊梁骨啊。”
見小哥猶猶豫豫不爽快,那老婦也干著急了,“小哥莫糾結,這樣,你先隨鄭二去他家瞧上一瞧,你是那雞年雞月雞日雞時出生之人,陽氣要比普通人重很多,說不定就把鄭二閨女的風邪病給沖走了呢。”
小哥狐疑,鄭二一拍大腿道:“對,先去我家看一看,萬一葉大娘的方子靈驗,那就是皆大歡喜。”
鄭二不由分說,拉起穆小哥就走。
葉大娘殿后,她關上院門時還不忘再瞅那白狐幾眼,眼底略帶幾分得意。
屋里的談話,阿貍聽了個一清二楚。小哥被人逼婚倒是挺好笑,但它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不知為啥。
白芷香氣能安神,阿貍也不多想,靜靜的趴那看著三人遠去。
行至兩村交界處,葉大娘眼睛一亮說道:“那邊有座山神廟,你們先走,我去廟里拜上一拜,這遇廟拜廟,心誠則靈,指不定就老天開眼了呢。”
與兩人分別后,葉大娘急匆匆的進了那山神廟。
這廟也不知何時何人所建,小是小了點,但該有的都有,香火裊裊,中間立著一尊猙獰神像。
只見那葉大娘跪在蒲團上,嘴巴翕動,不知默念著什么。
大概是幾個呼吸后,神像兩旁的青煙似有靈性一般糾結成了一團,化成一張臉,這臉猙獰,與那神像別無二致。
“事情辦的如何了。”那張臉居然口吐人言,聲音飄渺,似從九天傳來。
“啟稟上仙,那采藥小哥死活不肯松口,保險起見,還望上仙啟用第二套方案。”
“嗯,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那煙霧聚成的臉眉頭一皺,口氣加重了幾分。
那葉大娘打了個哆嗦,趕緊匍匐在地,也不敢回答,趴在那瑟瑟發抖。
僵持了幾息,那人臉又淡然道:“知道了,你先去吧,別讓人看出破綻。”
說完,那團煙霧頓時消散,那裊裊青煙又恢復了原狀。
葉大娘多跪了一會后,這才火急火燎的往那鄭二家中趕去。
終南山某處密地,有一天然洞府。此洞府似在一處山坳,終年不見陽光。洞府極深,有風聲呼嘯似從黃泉而來。
洞府深處擺著一張香案,顏色暗紅,應是上等紅木所制。香案上供奉著一尊牌位,其上文字不顯,不知是何神祇。
有一大漢跪匐于地,渾身瑟瑟。這大漢一身厚重金甲,金甲呈魚鱗狀,燭火下熠熠生輝。
有一神念在大漢腦海回蕩,“這等小事都辦不好,還要本尊親自跑一趟,真是廢物一個。”
金甲大漢滿頭冷汗,不敢辯解。等那神念退去,大漢方才大口喘氣。悻悻暗忖,“這可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
話說穆小哥剛到鄭二家里,那葉大娘居然也到了,一個前腳進一個后腳到,這趕路的速度好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