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已經八十多歲,穆青放下玉珠,趕緊把鄭老扶起。
“您老這是何苦,就算我是畫中人后裔,也禁不起您這三拜啊。”穆青苦笑,他見老人額頭已經鼓起一個包來,暗自后悔,后悔不該跟進來。
鄭老不去管傷勢,神情是說不出的舒坦,“蒼天有眼啊,總算把你找到了,我們鄭家可是整整找了幾百年啊。”
穆青不言語,生怕鄭老又給他驚喜。
既然已經確定穆青身份,鄭老也不在這密室逗留。
回去路上鄭老說道:“恩人,你可知道我鄭家為什么會在明朝年間崛起,乃至以后幾百年經歷戰亂而不倒?”
穆青搖頭,鄭老露出神往之色,一字一句說道:“族譜中有記載,每逢家族生死存亡之際,那神秘女子就會現身,從明朝直至民國時期,那神秘女子一共出現了5次,時間跨度可有五百多年啊!”
穆青愕然,訝異道:“五百多年都是同一人?”
“每次出現都是白衣白裙,有面紗遮臉,看不清真容,但從身形來看約莫二十來歲。”
聽鄭老說的真切,穆青追問道:“難道您老見過她?”
“那是民國時期,我那時十多歲,倒是見過,印象還是很深刻。”
鄭老追憶起來,“當年日軍侵華,占了上海。當時鄭家已經是上海數得上的富戶,日本人怎么會放過斂財的機會。
有一日,日軍隨便找了個軍餉吃緊的由頭,把上海有頭有臉的商家都聚到了一起,要各家分攤軍餉。
那時上海商會會長組織我們所有商戶一起抗議,可日本人怎么會在乎這些,把會長一家都槍殺了,連條狗都沒放過。
接下來就輪到我們鄭家首當其沖,家主無耐之下只好破財消災,誰知將家族大半積蓄都填了進去還是喂不飽這些日本鬼子,為了給鄭家留后,家主甚至還花錢打點,要把我等小輩送至法租界。
就在家主囤了幾十桿槍打算魚死網破時,那神秘女子又一次出現了。
神秘女子說明了來意,一是確認下畫中人有無線索,二是幫助鄭家解燃眉之急。
她每次出現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除了以上兩點,還有一點就是萬一哪天找到了畫中人后裔,鄭家必須無條件答應此人任何要求,就當是這幾百年來救命之恩的報酬。
當天夜里,守衛森嚴的日軍司令部百十號人無一活口,只留下一個光桿司令。
這司令像是把魂給嚇沒了,后面愣是不敢在為難我們鄭家,所吞財貨第二日便悉數奉懷。
因為這,我們鄭家差點被認為是漢奸賣國賊,不過清者自清,解放后總算給我們平反了。”
聽完故事,兩人也到了堂屋,穆青撇撇嘴道:“鄭老,你也別把我當那什么恩人,我們就當忘年交如何,至于那什么要求您就當過眼云煙,畢竟都是老黃歷不是。”
“誒,這怎么行,要不我先給你張黑卡,隨便花,上不封頂的那種。”
兩人正在掰扯,殊不知外面芭蕉下那撥人早已看傻了眼,難道穆青也有什么來頭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