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正在分神尋思是何危機,乍聽一個粗獷聲音響起,心下暗道不妙,那憨貨挑這個時候發難,分明是來者不善。
此時院子里分開了一條道,有一黝黑大漢身著玄色勁裝,大步而來。手上拎著一物,隨手一甩,只見那紅毛物體在空處劃過一道弧線,越過門檻,“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雖然你沒請我,但這禮還是要送的,這紅毛狐貍是我好不容易才尋到的,跟這場面倒也般配。”
那紅毛狐貍就丟在白芷腳下,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了多時,估計是丟的重,一灘血從狐貍嘴角溢出,在場的村民無不色變。這成親之時見了血光,很是觸霉頭。村民純樸,哪里能讓這黑臉漢子撒潑,群情激憤之下,把他團團圍住,估計一言不合就得大打出手。
那黑臉大漢被圍了也不慌亂,估計是嫌周圍太聒噪,猛的一頓足,轟的一聲,地面頓時震動不已,猶如地龍翻身,眾人站立不穩,紛紛跌坐在地。
這黑臉大漢好大的力氣,比那三國里的猛張飛還了得,就這一下,大家都不敢出頭了。
穆清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瞠目結舌,剛才那一下猶如地震,世人竟有如此怪力,真是匪夷所思。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大漢身上時,白芷靜靜的摘了蓋頭,她臉若寒霜,眸子里電光流轉,瞳孔由黑色轉為金黃,再由金黃轉為黑色,如此反復幾息之久。
她看向地面那只狐貍,內心深處殺意涌動。這憨貨知道她的根腳,居然還敢殺她族類。雖然這火狐還是凡物,但就丟在她眼皮底下,這樣的挑釁已然超出了忍耐極限。
“你這莽夫,找打不成!”
就在白芷忍無可忍準備出手時,穆清已經先行一步。
他不知從哪抄了根棍子,卷了衣袖,跨門檻而去。
穆清身材頎長,與那大漢對峙除了干瘦了些,氣勢上卻不落下風。
黑臉大漢此時才正眼看穆清。幾息后,他露出恍然之色,嗤笑道:“原來是老相好的,難怪…”
穆清聽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誤以為大漢出言調戲白芷。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更不要說他都已經是人夫了,此時哪里還多話,舉起棍子就往大漢身上砸。
砰的一聲打在了實處,震蕩之力從那端傳到虎口,穆清一個拿捏不穩,棍子直接掉地,虎口迸裂,鮮血淋漓。反觀那大漢紋絲不動,他的身體猶如精鐵所鑄,棍子擊打的位置是他的小臂,哪里有半點傷痕。
“就憑你也想傷我?”大漢嗤之以鼻。
此時白芷攔在了穆清身前,她見穆清受了傷,哪里還忍得住了,就像護崽子的母老虎一般與黑臉大漢對峙起來。
“呵呵,算什么爺們,居然還要女人保護!”黑臉大漢揶揄道。
穆清聽了面紅耳赤,哪里受得了這般奚落,正欲再戰,卻被白芷一個眼神制止。
那眼神中有一漩渦,乍一對視,穆清神色立即木然,有恍惚之色,隨即竟然跌坐在地,呼呼睡去。
白芷朱唇輕啟,迸出一清亮音節,如銀瓶乍裂,聲波擴散四處,所聞之人紛紛倒下,效仿前者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