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著夕陽的余暉,整個世界都是橙黃色的。舊體育館附近是那么的安靜,縱然十米開外的馬路上汽車嗡鳴。與這橘黃色相配,不知應該說是溫暖還是凄靜。
早上下了一點小雨,地還是半濕半干。宋由薇踩著微濕的石路,來到了就體育館的門前。
在門口站了半分鐘,回想起了昨天對鐘扶森說的那些氣話。
自己不該說那些話的。錯的又不是他。他卻被莫名其妙的兇了一頓。
可是自己一說起來,就沒有憋住心里的難受。無論自己怎么勸自己,心里還是會憋屈著難受。
果然,人不能做沖動的事情,也不能說沖動的話,不然總會后悔。
但他都邀請了,她也答應。也就無可退路了,只能進去了。
踏上舊體育館的木地板,宋由薇遙遙望見,鐘扶森不知為何蹲在體育館的后門那里。
這是在干嘛呢?
宋由薇暫時放下了心里的后悔和退縮,走了過去。
走近了,便看清楚了:鐘扶森是在給一只貓喂貓條。
那貓好小,應該是一只幼貓,不足半歲。宋由薇家里也有貓,所以心里清楚。
“…哪來的貓啊?”
鐘扶森一回頭,看見她,還是如往常一樣陽光的笑容:“哦,你來啦…就是流浪貓。我老是喂他。”
“哎呦——”宋由薇湊近了一看,心疼的皺眉:“這小玳瑁是怎么了?”
這貓走起路來東倒西歪,一只眼睛睜不開,尾巴還纏著繃帶。
“也不知道是誰這么狠心。”
鐘扶森提起來,心里就覺得氣:
“把它的胡子全剃了,還弄瞎了它一只眼,尾巴應該也是人為的,壓斷了。”
“啊——”宋由薇心疼不已,伸出右手,輕輕的撫摸這只小玳瑁。
小玳瑁好似知道他們是好人,沒有躲避,反而蹭了蹭宋由薇。為了靠近她,走了兩步,還差點摔倒。
鐘扶森一邊輕輕地撫摸著它的毛,一邊說:
“我昨天剛帶它去了醫院。沒辦法,只能把它尾巴截了。眼睛也清理干凈,不過未來只能當獨眼了。他現在沒有胡子,也沒有尾巴,連眼睛都只有一只,所以走起路來特別不穩當,總是東倒西歪。”
宋由薇聽了更加心疼了。不過遠遠的又聽到了一聲貓叫。
小玳瑁便轉身離開了兩個人,東倒西歪卻很堅定的向前走,走到了草叢邊,一只和它一般大小的瘸腿三花貓一下子從草叢中撲出來。
撲到它身上,卻不是來傷害它的。而是跟它玩。
鐘扶森看見這只瘸腿小三花,表情從心疼轉為了輕松,與宋由薇一同站了起來,笑著和她說:
“就很奇怪:別的小貓都不和它玩,還欺負它。就這只瘸腿了的小三花愛和它玩!”
“呵…”宋由薇看了一眼兩只可愛的小貓,輕輕地笑了。
落日余暉之下,兩只各自有傷的小貓打鬧了一會兒,在石階上滾動,小三花舔了舔小玳瑁的毛,好像很心疼它缺失的尾巴。
鐘扶森用柔和的聲音開口說話,目光還注視著兩個可愛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