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臘梅笑著舉起手,招呼道:“小師弟等等我,我來幫你洗菜!”說完,蹦跳著追過去。王二狗也一步三回頭的笑著跟了過去。
許藍塵回頭對著凱旋真人的肩膀一拍,他就立馬腿腳一軟,坐在了地上。
“裝什么裝?仙法,每日只能施展一次。剛才那一掌,我倒是想把你拍到地下去,可惜沒法力了。”許藍塵干脆了當的,戳穿了他。
凱旋真人用乞求幫忙的眼神看著三位徒兒離開的背影,見他們已經沒了人影,自知此刻只能聽天由命了,只得轉頭回來,可憐兮兮的抬眼望著許藍塵。
許藍塵環臂站在一旁,余光向下一瞥。正正迎上凱旋真人扭捏作態的嘴臉,旋即抬手在凱旋真人的腦后給了一巴掌,道:“看什么看?回去跪好!趕緊寫。”
凱旋真人哭哭啼啼的拿著筆走回禪房,找了塊干凈些的地方,鋪好紙張,提筆蘸墨。這一下筆,牽動了他總是難以出口的憋屈心情,瞬間就進入了奮筆疾書的忘我境界。
許藍塵抬手運氣,好讓自己能快些身心舒暢。再看看院子內,擺放在地上的馬鞍和馬鞭,又是一陣惱怒。若不是自己前幾日病發,失去的意識,怎么會任由這賊老道偷賣了自己的馬!!!
正在苦惱感嘆時,破廟外傳來一陣“叮叮當當”清脆的馬鈴之聲。聞聲翹首而望,浩浩蕩蕩走進來了十幾個裹著皮襖的壯漢。瞧看來人衣著,像是一伙送貨的商人。
許藍塵忙走出來瞧看。凱旋真人也翹著頭,想起身出來瞧看情況。剛站起半個身子,就看見許藍塵回頭怒瞪著他。只得又乖乖坐回去,繼續寫悔過書。
他這邊剛走到院門口不遠處,就見這一隊人將十幾輛馬車停在了院子大門處。有幾人從馬車上拿了些行李,依次與為首者相互交談了幾句。看為首者的手勢,是要讓眾人都一起進去。
為首者是位五十出頭樣子的男人,皮襖內穿著粗布窄袖的短袍,腳上的短靴卻很是干凈。進了院子后,一番瞧看,對著許藍塵笑望點頭,示意打個招呼。他身后走出一位蓄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滿面笑容和和氣氣,搓著手哈出一口氣來驅寒。他來到許藍塵面前后,笑著示禮道:“這位道長,我等途經此處。這地界,三州交界之處,前后都無城池客棧可供歇腳,可否在此借住一宿?”
許藍塵探著頭,看看他身后的眾人。見這些人各個風塵仆仆,不斷搓著手哈氣取暖,面色緊張地瞥眼四周瞧看,神情凝重不敢放松,好似這幾日經歷了什么?此刻依舊心有余悸!
于是,背著手呵呵一笑道:“這位兄臺哪里的話,我們師兄弟幾人也是路過,在此歇腳。都是趕路之人,當然要互相行個方便。”說著,指向西邊那處較大的殿堂。“我們住了東邊,我剛才去瞧過了,那邊殿內還算完好。若不嫌棄,讓兄弟們往西殿去休息吧!”
小胡子男人抬手拍拍自己皮襖肩頭的積雪后,連連打拱道謝:“多謝,多謝!”說著,碎步退著往后走去。剛轉頭又瞧見,出來看發生何事的的王二狗,便也對他笑著連連彎腰點頭,客氣道:“打擾了,打擾了!您忙吧!明兒天亮我們就上路了。”
這間破廟沒有牌匾,不知廟名。東西兩側各有兩間寬敞的大殿,殿宇中曾經高高隆起的穹頂,此刻已經瞧不出原來上面繪制的精美壁畫。整個頂部從上至下,十幾丈高的墻面上四處焦黑。西邊的大殿比東邊這處的還要高大寬闊些,這兩間主殿算是廟內最完好的建筑了。
兩間殿內以前擺放巨大莊嚴佛像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四處只留下些破破爛爛的金屬物品,想是那些錦布木魚之類的物品,已經在火中化為了灰燼。
但僅憑如今的這些殘垣斷壁之貌,也能知道它曾經必是金碧輝煌,莊嚴肅穆。
廟內房間眾多,但多數已經被燒毀,只剩下些殘垣斷壁。東邊大殿處還留有幾間還算完整的禪房,稍加整理,也算暫且住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