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才宣兮松手的瞬間,屋內其余的人,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后,憋著不敢出。直到聽見“吧唧”一聲后,看著魏源腦袋上的臉,摔在了地上,才不得已吐出胸口憋著的氣。
晏九江用自己手中的折扇,戳了戳魏源的身體,見魏源沒反應,看看面前愣愣發呆的樂山,眼神示意,讓他再看看。
樂山隨即也提著魏源的發束,將他的腦袋拉起來,看看他的臉。只瞧魏源此刻兩道鼻血,倏地就流了出來。嚇得樂山迅即松手,又將魏源的臉,再次摔在了地上。
樂山沖著晏九江揮手示意,兩人迅速撤離犯罪現場,走時還忘帶著宣兮一起。
幾人聚來方桌前,商量道。
“怕是死了!”樂山很有經驗道。
“那就挖個坑,埋了吧!”宣兮跟沒事人似的,隨口就說道。
“看你就知道沒經驗,怎可如此草率的處理尸體?”晏九江一本正經道。說完,看看宣兮懵懵的臉,繼續道:“毀尸滅跡要分步進行,先處理了屋內的血跡。尸體嘛?可以燒了,也可以肢解了再處理。分散著埋,每日選個地方,我們人多,每人每天,就埋一塊,要不了幾日,就處理完了。神不知鬼不覺,咱們也全當不知道此事。不過還有一種方法……”
晏九江正講得起勁,忽然瞧見眾人都看向自己身后,正覺得奇怪,余光旋即掃見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投下的一個黑色人影。想必此刻,不知是什么東西,站在自己身后?他“哇”的一聲,動作嫻熟,行動靈敏,下盤一收腿,小腰一出溜,就鉆進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下面。躲著問:“誰呀?什么東西?”
方才的黑色投影,也蹲下身來,扒在桌子下,湊上一張傷痕累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陰森森地沉聲道:“不是要肢解我嗎?你躲什么?準備先從哪下手呢?”魏源淌著鼻血,故意問道。
與此同時,就在晏九江說到要肢解時,魏源就自己慢悠悠地爬了起來。嚇得李天才和房學,捂著嘴不敢知聲。其余幾人,也是眼瞅著魏源,如喪尸一般走了過來,垂眸盯著晏九江的后腦勺,站在他身后不出聲。
眾人憋著一口氣,大氣也不敢喘,只看魏源是回魂了?還是詐尸了?
晏九江看看魏源臉上,還吧嗒吧嗒滴著的鼻血,想必他是心里有氣,故意裝死。沒成想,聽到了他說要毀尸滅跡,越聽越裝不下去,只好自己起來了。“你到底是死了?還是詐尸?”晏九江掃看著魏源此刻嚇人的臉,頗為緊張地問道。
“怎么,沒死你很失望嗎?”魏源學著鬼魂說話的口氣,聲音陰森飄忽著道。
“戰無意,速速來收鬼!”晏九江蹲在桌子下,扯了扯戰無意的褲腿,裝作害怕道。說完,一把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魏源,一臉鄙視道:“切~!有本事,你就今晚提著自己的頭,來嚇我。說不定,我還能信幾分。”他邊說,邊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后,大搖大擺地坐回原處。
李天才和房學跟隨姒啟多年,都是心思活靈的人,此刻看姒啟一個眼色,便知道該去請醫官了。房學即刻出了門去,留下李天才,在此處照應著。
宣兮一臉驚愕,還以為自己真見鬼了,見魏源是裝的,也沒了興致,悶頭開始吃飯。
樂山甩甩自己的的手指,翻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源,沒好氣道:“你早醒了,還裝什么?害的我手都掐的抽筋了!”
魏源指著自己的人中,一臉僵硬地假笑道:“我該謝謝你嗎?”
樂山回頭看看魏源臉上,兩道鼻血中間,一排整齊的紅指甲印,落在人中處。轉身擺擺手,嘿嘿一笑道:“客氣了,別見外。”他剛說完,就被一雙‘黑手’扼住脖頸,掐得樂山“咳咳,咳咳”的伸著舌頭,整張臉瞬間憋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