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府內,無日無月,一半似白晝一半似黑夜,那遠處的燈火亦闌珊。
時間久伴光芒,黑幕不息之河。
云府中,水閣邊,錦羅幔帳系列左右,玄紫色的建筑籠在四周。
紅袖曼垂,留有蓮香。唐安安倚身輕嘆,“悅娘,我之所以喚你聲王嫂,是看在我兄長面上,現在他去世了。當初妖冢內瘟疫蔓延,我們信任你拿出的藥,可如今好像依舊未有起色。”
悅娘抬眼,看見水鏡里的自己,青絲垂落,臉色蒼白,尤其的是這一身紅衣顯得格外惹眼。
“安安,你放心我的藥絕對沒有問題,醫好了靈族上下我便隨你們回妖界替唐遠守墓。”她的話里帶著哭腔,頭發遮擋了眼神,不知真假。
唐安安望著蓮水蕩漾,目光淡淡,“你最好不要騙我,不然我立刻就送你去見我病死的哥哥。”
闌珊光下映出兩人紅衣灼灼,閣上起了風勾起唐安安邪惡一念,她緊緊瞧著遠處殘橋上的洛云休。
“悅娘,既然用凡人之軀煉藥難以有起色,不如我們換換!”
“換,換什么?”悅娘順著唐安安的視線望去,不禁驚慌,“莫非你是要用他們!”
“不是!不全是,”唐安安一笑讓人不寒而栗,“那兩個少年郎是修道之身,就算煉成藥我靈族也不能服用。可這個叫許知南的女子就不一樣了,我探過了她非人,非妖,非仙,非魔,也斷然不可能是神。是個煉藥的好材料啊!”話悄悄的傳進悅娘耳畔,她又是一驚。
風吹起水閣旁的幔帳可以帶動蓮湖水中紋。
“再說吧!”悅娘沒有明確的表達,看著橋上望過來的許知南總是覺得有種壓迫感。
“我感覺,她們在議論我。”風漣漣,水漾漾,許知南勾著頭發緊盯著對面水閣中的兩人。
韓子燁倒在洛云休背上,假裝哭唧唧的道:“別管那么多了,我要餓暈了,唐安安不是說設宴款待嗎,怎么換成游湖了。”
“起開,救你話多。”洛云休甩開了子燁,翻了個白眼。
只聽,府外好像有吵鬧聲。
蓮湖之上也涌入了不少的靈族百姓,破舊的衣服覆在身上,滿臉的傷像是被自己抓破的。
他們連路都走不動,爬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個的血手印。
求殿下救命!
求殿下救命啊!
殿下,不是說悅娘的藥能治我們嗎,為何總不見好!
殿下,救命……
一聲聲的嘶喊充斥了蓮湖周遭,一眾妖兵實在不敢上前阻攔這些患了瘟疫的難民。
盾牌相抵,連連后退。
“放肆,本殿下救你們,你們如今是在做什么!”唐安安退至水閣臺內,眼見那些難民橫沖過來,慌了神,“悅娘,你的藥不管用,現在這些人你給本殿收拾了。”唐安安指著那些慢慢逼近蓮湖中央的難民對悅娘吼道。
“安安殿下!”悅娘怯怯的聲音落下,她已然是不知所措,把目光投向了橋上的他們。“洛公子能否借靈符一用!”
洛云休眼神澹澹,訕笑兩聲,只覺得這有點可笑,“施出靈符,這些靈族百姓的命,你們是不想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