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府自從成為新業黨的特區后,大大小小的官員幾乎都成了新業黨的人,同時江寧府也成為了其他黨派發配自己政敵的地方。
而新業黨不同于人數比較少的大乾黨,他們作為朝堂上的主流大黨之一人數很多,哪怕有很多地方上的小黨派分流了一些政見不同的官員,內部的齷齪依舊不少。
同時新考上科舉的官員上升渠道也不是很暢通,指望像大乾黨一樣,從其他黨派手下搶職位,擴大權利基本不可能。
現在新業黨的職位基本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他們想升官,只能是能等上面出現空缺,這種情況下,正常上下級之間的關系也不是很和睦。
然而現在這場風浪下對所有人來說既是挑戰,也是機遇,在他們看來,這場風浪下雖然注定有人會被淹死,但有人可以會借著東風,從此扶搖千里。
佘御,太史群他們兩個都是三年前考上科舉的同期,平常的關系也不錯,不過若是想在那股大風大浪前攜手并進,現在的這點信任也有些不夠。
“佘兄,這朝堂上的風向已經變了,難道真的會像府君大人所言的那樣,官家是覺得如今這商人是弊大于利,想處理那些商人不成?我等是否也需要調轉風帆,轉一轉思路?”
佘御當然能聽出來太史群這話是在試探,笑著反問道:“賢弟什么時候愿意信府君大人的話了?”
太史群當即大笑,沒問題,是志同道合的人,“要是府君心里想的能像誆我們的一樣,真的對官家所行之策有怨言就好了。”
佘御當即搖頭道:“難,我們這些小知縣盯著府里面的位置,知府也盯著自己頭上轉運使的位置,估計他還想著我們那位轉運使踏錯一步,讓他可以往前再走一走。
不過他可比我們更難,那位轉運使能以不惑之年身居高位,手段很厲害啊,在這股風浪前,做好自己的事,更進一步的可能性更大。”
太史群也跟著嘆了口氣道:“無論是左遷還是右遷,只要上面沒人了,對那知府都是好消息啊,不過我們也一樣。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把這局勢看清楚,免得自己被這股東風攪得船毀人亡,不知佘兄可有高見?”
佘御應道:“如今這局面,官家在朝堂說得很清楚,就是想讓各地的亂子都出來,然后他再一口氣全解決了。
無論如何,我們自己轄地內絕對不能出亂子,必須先把那些這里變革中受損頗大的商人盯住了,然后用朝廷給下來的新政策,扶一批,打一批,至于號召小民合伙經營產業的事,還是要等到大乾黨在徐國的實驗出成果之后再做決定。
就是不知道官家有沒有把握將各地的亂子都及時清理感激,愚兄有信心將自己縣里面的事都處理好,就害怕其他地方的亂子傳過來,到時候人心不穩可就不好說了。”
太史群笑著安慰道:“佘兄就放心好了,現在朝廷上調集那么多軍力,說是要西征,可西征還是要幾年時間的,現在大軍集結,蓄勢待發,所以官家才會在這時候出手。”
佘御眼前一亮道:“要是用幾年還是不能讓地方穩定下來,那這官可就做到頭了,賢弟還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