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呂惠卿的想法后,秦構心里大喜過望,在他看來,這是自己辛苦播下的種子最后發芽的結果。
在朝會上,王安石以及那些大乾黨的官員都已經把呂惠卿還有支持呂惠卿的那些官員噴得狗血淋頭,說他們和商人勾結,連謀反這種罪名都往他們腦門上扣。
呂惠卿他們雖然有小心思,但并沒有到那種程度,想謀取的私利也沒有王安石說得那么大。
不過對國內商人引蛇出洞是秦構的主意,他們平息商人怨氣的理由這時候不能多說。
畢竟他們不想讓商人搞事的最主要原因還是擔心被秦構打擊的商人太多,讓他們在底層失去太多助力,再加上王安石大乾黨的公營制度在大乾施行后,他們在民間的基本盤又會損失一些。
所以才對打消商人的怨氣這么上心。
并且構建一個商人之國,確實對商人的好處太多,哪怕他們心里只是想著保住自己的基本盤,但那可是一個屬于商人的國度,以國家的名義行事,就算謀反都能有幾分理。
更別說他們還想讓大乾不怎么限制那個國家的商人在大乾經營,實際情況就是讓那個國家依靠大乾的力量來發展自己,這方面他們也是不能反駁的。
王安石噴他們的東西,他們都不能正面反駁回去,那當然只能被噴了。
不過盡管呂惠卿他們被噴得沒有還嘴之力,秦構心里卻很傾向他們,因為王安石噴他們的話實在是說到秦構的心坎里去了。
雖然按照呂惠卿說的那么干,短期內大乾還可以國泰民安,但就像王安石指出來的問題那樣,屋子里的大象就擺在那里,最好的處理辦法就是把他挪出去,而不是現在這樣自欺欺人。
給大象喂一點吃的,讓他不要鬧事,然后裝作屋子沒這個東西,卻不知道那玩意正在茁壯成長,將來處理起來會更難。
那正是秦構想要的結果,他關注大乾百姓的民生,一方面是為了他心里僅存的良知,另一方面是他想要逼那些商人作亂,可并沒有真的想把商人宰了的想法。
現在那些商人有了更高的自由度,將來那個商人之國再怎么說也是一個國家,還是大乾與金國之間的緩沖勢力,有自己的軍隊也是名正言順的。
并且那些商人為了保證自己的利益安危,加上他們不是乾人后,大乾不限制他們的經營,那也意味著他們手里的錢不會少,將來那商人之國的國力絕對十分可觀。
要是秦構等他們發展起來以后,再從他們身上割肉,那前景,他想著想著口水都快要留下來了。
于是等朝會上那些官員吵得差不多后,他就出聲笑道:“王相之言過了,呂卿此策雖然有些弊端,但總體來說也是弊大于利的,朕覺得很不錯。
至于王相所說的那些弊端,朕以為是王相對那些商人有太多偏見了,那些善賈受我大乾恩惠頗多,大都是明理之人,又豈會有那么多見利忘義之輩。
再說如此一來,完顏阿骨打麾下實力大增,我大乾在與金國之間也無有憂事,我大乾商業也說不定會發展得更好。
而其他黨派也能在那商人之國施行一些不方便在我大乾特區施行的政策,正好與王相你之大乾黨平衡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