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們不會說什么,朝中勢力會允許嗎?
保守派和激進派第一個反對,這些當官的人,哪一個不是人尖?
一心為國的也有,而且數量不少,可問題是只要涉及到了國本之爭,這些人就萬般顧慮,到時候又是什么試點測試,亦或者是慢慢來。
等個三五十年再說。
大魏王朝等得起嗎?等不起了。
所以她不能說,不然的話,許清宵面對的就不是儒者了。
跟文人書生斗,最起碼有一個好處,一切都是在明面上的,只要低調一些,少說些話,這些儒生也不敢做什么。
而若是跟朝中勢力去斗,許清宵沒有任何背景,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可以護許清宵,但不能護一輩子,而且一個真正的帝王,也要有權衡。
許清宵若真有大才,可以施行安國策計劃,她可以保駕護航。
可若只是紙上談兵呢?
安國策雖是絕世文章,但施行是一個問題,解決又是一個問題,其中有太多細節許清宵沒有說出來,也有太多問題需要解決。
她在等許清宵。
可看現在的樣子,不能再等了。
在女帝看來,許清宵就是一時氣憤,所以將錯就錯,主動承認自己立下新意,而且還鬧出這種事情來。
若是自己再不出手,就真的麻煩了。
“朕,明意。”
“明日上朝再說吧。”
大魏女帝開口,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外響起。
“報!陛下,南豫府已激起民怨,百姓上街游行,為許清宵鳴冤,南豫府府君李廣新送來加急文件,請陛下過目。”
隨著聲音響起,跪在大殿內的婉兒立刻起身,接過文件,隨后快速來到龍鑾面前,將信封交給大魏女帝。
后者接過信封,拆開觀看。
片刻后。
她神色依舊平靜道。
“退下吧,一切等明日上朝再說。”
此話一說,婉兒退走,大殿內便只剩下女帝一人了。
龍鑾上。
女帝看著手中的信封,眼神平靜,可卻一剎那間看穿了一切。
“李廣新,為了保許清宵,你也算是煞費苦心啊。”
“若不是這許清宵朕有所需要,憑你這番行為,這個府君也就不要當了。”
龍鑾上,女帝心中思索。
隨著信封到來,她一瞬間便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南豫府發生民變之事,這可不是許清宵能做到的,甚至說任何人都做不到,唯獨府君李廣新能夠做到。
借以大儒嚴法,從而弄得人心惶惶,讓百姓產生民怨,關鍵時刻,再給予挑撥,一呼百應,營造如今的局面。
而李廣新這般做,為的就是保護許清宵。
叫板大儒可不是一件小事,但李廣新以民意對儒意,兩者對比之下,自然儒意遜色不少。
畢竟天下一切,民為根本,百姓是天下的根基,哪怕是圣人,若是被世人所棄,也不值一文。
但這種做法,卻觸到了皇權底線。
換做任何時候,無論李廣新出于什么目的,她也不會饒過李廣新。
但偏偏是這件事情,她還真的不能懲戒李廣新。
因為這件事情,與她有莫大的關系。
但本意上,她是為了保護許清宵,奈何造化弄人,這就是萬物的變化。
罷了罷了。
大魏女帝將信封放置一旁,等待著明日的朝會。
她知曉,明日朝會,必是一場激烈的爭斗。
這一日。
大魏京都上上下下都聽聞了此事,京都當中,幾乎所有人都在討論此事。
相比之下,京都百姓偏為理智,并沒有完全認可嚴磊,但也沒有完全認可許清宵,不過許清宵為百姓伸冤之事,贏得了京都百姓好感。
無論如何,為民者,贏民心。
而各大國公府,也在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