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出現,緩緩開口道。
女帝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對方。
而后者也立刻開口道。
“此事,臣于昨日也已知曉,不過臣也得到一些其他消息。”
“與王景王大人說的有些不符。”
“這許清宵并非是為朋友出面,而是為一些無辜百姓出面。”
“再者,怒斥大儒之事,據消息來報,是大儒嚴磊沒有做到無私之境,有錯在先,當然這許清宵也的確狂妄,的確有錯,可臣認為,此事雙方皆有過錯。”
“至于煽動民意,更顯得無稽之談,無非是百姓不明,鬧出一場誤會罷了。”
軍機處趙巖開口。
他主動站出來為許清宵辯解,倒不是袒護許清宵,也不是鐘意許清宵。
原因很簡單,他是武官,本身就與儒官如同水火。
朝堂上的事情就是這樣,有了黨派勢力之后,管你是對是錯,反正你提出來的東西,我一定要彈劾一下,不可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惡心也好,氣你也好,反正不可能讓你說了算。
只是此話一說,王景有些皺眉了。
“趙大人,此事證據確鑿,儒生斥大儒,怎么在你口中,僅僅成了一件小事?”
他開口,有些不悅,不過也知道對方存在就是在找自己麻煩。
這也正常,文武如水火,他們也經常找武官麻煩,倒也是習慣。
“王大人,此事無論怎么說,都只是一場誤會罷了。”
“陛下,臣覺得,許清宵乃為大才,倒不如小懲大誡,就如此算了。”
趙巖開口,為許清宵爭個從輕發落。
然而王景看向女帝,繼續開口道。
“陛下,臣認為,此言差矣,嚴儒是否有錯,可以另說,即便他當真有錯,有律法懲之,但許清宵狂妄無比,斥大儒,不敬長輩,此乃不孝。”
“蔑圣人,不敬圣意,此乃不仁!目中無法,則為無視皇權,不敬帝王,此乃不忠,而百姓并非不明,而是被人引誘,故為不義。”
“此等,不忠,不仁,不義,不孝之人。”
“理應剝奪功名,削其才華,流放邊境,以儆效尤,還望陛下明鑒。”
他繼續開口,大有一副不搞死許清宵不罷休的感覺。
這不忠不仁不義不孝。
四大罪名,任何一個都能誅了許清宵,當真是狠啊。
然而,儒官越是想要弄死的人,武官則越是要力保,只要此人不涉嫌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們就會出言,反正提出不同的意見肯定是好事。
最終決定權還在皇帝手上,若是聽了自己的意見,那是好事,惡心到了儒官,如果不聽自己的意見,那也沒關系,自己又沒什么損失。
至于交惡?都水火不容了,還怕什么交惡啊?
“陛下,區區一件小事,便將如此大才流放邊境,此為不公。”
“再者,許清宵乃新朝府試第一。”
“按照王大人之說,他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是否在影射什么呢?”
趙巖開口,這一句話頓時讓王景臉色大變。
“趙巖,你莫要在這里含血噴人,微臣絕無此意,只覺許清宵不敬圣意,不尊皇權。”
王景頓時大怒,這趙巖一句話,幾乎是要讓他死啊。
影射什么?
影射陛下?說陛下昏庸?瞎了眼提拔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為府試第一?
這天大的帽子,他不接,也不敢接。
只是這一刻。
女帝只是緩緩開口道。
“的確,當朝府試第一,若真是這般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人,只怕天下都要恥笑朕吧?”
女帝開口,語氣平靜無比。
可這一句話,卻嚇得滿朝文武齊齊開口。
“陛下息怒。”
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皇帝怎可能有錯?
即便是有錯,只要不是大錯,做臣子基本上都不能去說,當然不怕死的言官可以。
畢竟承認皇帝有錯很難。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絕無此意,絕無此意。”